石三還沒邁出房門,卻聽見白靈兒叫他道:“且留步。”給媃兒一個眼神,媃兒會意,端著茶盞出去了,留下兩人在房裡。

白靈兒道:“媃兒把你的經歷都與我說了,我……”

石三道:“冤有頭債有主,在查清原委之前,我是不會無端牽累別人的。”

白靈兒道:“你是白魅的弟子嗎?”

石三頓了頓,搖搖頭道:“恩師乃是白衣護法。”

白靈兒錯愕不已,遲疑片刻,還是說道:“她的近況你知道嗎?”

石三道:“前日,我在晉王派北境山裡碰見了她,簡單說了些,並不深知。”頓了頓,又道:“我乃是出逃的弟子,還有何臉面再認師父。”抬眼看了看白靈兒,問道:“你相信她會做那等事嗎?”白靈兒語噎。石三又自顧自地說道:“萬般皆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白靈兒疑惑道:“據說是因不滿宗主放任仇家,又急於為白影白鶴報仇,才率弟子出逃的。”

石三道:“這本是你門內之事,我既已退出就不能再多做評論了,但她的為人我是清楚的,想必你也清楚。她自幼跟著宗主,把白崇一看作父兄,又怎會做出叛逆之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騙得過無心之人。”

白靈兒道:“若果真如此,那宗族上下都對不住她了。”

石三見她沒其他事,又欲告辭。白靈兒突然問道:“你記恨白元嗎?”

石三一怔,愣在原地,良久才冷笑道:“恨?我恨得起嗎?”說完,轉身走了。

半個月後,白靈兒筋骨康復,在山裡進出自由,除了惠靈公對她冷臉相對以外,眾人都和善相待,白靈兒下定決心,即便回去了,也要護著這方子民,莫讓他們再流離失所,及至丟了性命。

白靈兒同媃兒同吃同住了月餘,已對這個不設防的姑娘有了感情,如今要走了,竟十分不捨,說道:“若有緣,我們還會相見的。”媃兒也滿心的不捨,感其真心,說道:“靈兒姐保重吧,我們一定會再相見的。”

白靈兒想去同石三告別,媃兒道:“幾日前惠靈公便拽著他下山,他擔心我照看不好你,一直沒答應他,現在你好了,他兩個才下山辦事去了。”

白靈兒有些失落,道:“哦,那我現在就走吧。”說完,拉著媃兒的手,依依不捨地道了別,隨即便抄一條小道下山去了。為了不引起白元弟子注意,她並沒有直接御氣飛行,而是向北行出千餘里,過了拉瓦深溝才縱身飛在半空。她先去無間嶺上,看看白茹的傷勢,見她已痊癒了,便放了心。

這幾日,雖然白茹長老受傷了,但無間嶺的復建事宜並沒有停工,白霖幾次派人前來督導,再三囑咐,不要貽誤了工期,儘早完工以後,便速速撤回,交給二長老白松和七長老白梧駐守。白靈兒來時,工期已近收尾了,白茹、白蕙兩位長老正商量明日同白松他們做好交接後,便打道回府。

兩位長老見白靈兒安然而歸,都十分驚喜,說道:“無雙這幾日找你找瘋了,幾乎要把這方圓千里挖地三尺了。”白靈兒把練習過數遍的說辭一股腦地倒出:“我被他們引到別處去了,受了些傷,在一個僻靜之所將養了這些時日,方才恢復了。”本以為他們會有疑問,沒想到竟輕易相信了,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不一會兒,白無雙帶著十多名弟子回來了。見到了白靈兒,激動地難以自已,奔上前,貼著她,紅著眼眶道:“我以為……在宗門撞見一個老神仙,說你已回了無間嶺,我還不信,沒想到果真回來了。”一邊笑一邊抹眼淚。

白靈兒被他真誠所動,拍著他肩膀道:“我只是受了點傷,這不是一切恢復如初了嘛。”說完拉著他的胳膊進了房裡。

白茹向白蕙使了個眼色,兩人會心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