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知道她並不全信,便道:“此事除你我和宗主之外,別人一概不知,至於大長老他們,都以為你真的投了黑剎了,對你恨之入骨,你看連無疆我都未透露半分。”

白衣信了大半,說道:“宗主可有什麼命令嗎?”

白松心裡一顆石頭落地,至此,一切已落入自己的掌控中,便不由得放鬆了心態,說道:“我將今日與你偶遇的事向宗主稟報了,他命我轉達你,順水推舟、依計行事,不要節外生枝。”

白衣點點頭,問道:“還有別的嗎?”

白松與她對視一眼,猜了猜她的心思,道:“宗主託我囑咐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即便事不成也不要受了委屈,身家性命最重。他還說,莫要在意他人之言,日後必定還你的清白。”

白衣聽後,再也難以控制,撲簌簌流下淚來,道:“謝宗主掛念,我知道該怎麼做。此次出使晉王,乃是黃岐有意討好黑剎,想要與他聯手,請示宗主,是否要暗中制止?”

白松道:“靜待時機,暫且奉惠澤之命行事,不能輕舉妄動。”見白衣點頭領命,又說道:“宗主再三囑咐,你的使命是取得黑剎上下的信任,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動作,否則將前功盡棄,有什麼事有我在中間調停,放心就是了。”

白衣應道:“全仰仗師叔了。”

白松緩和了語氣,道:“你是白元宗族的英雄,等你回來,我必定向宗主奏請,抬升你做長老。今後有什麼事便到無間嶺來找我。為方便與你接洽,我不日將駐守在那裡。”

白衣並不重名利,但白松一番話讓她十分感動,道:“多謝師叔抬舉,我雖不是出身內院,但自幼入門,累得師傅、眾師叔厚恩澤被,便立誓生是白元人,死作白元鬼,未曾有半點非分之想,也不圖半點名與利,只求能以畢生報答教養之恩。”

白松給了讚許的目光,擔心耳目眾多,兩人也不便追敘,便告辭了。

有了白松從中傳遞調停,白衣頓覺輕鬆了不少,但直覺裡又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憂慮,像扣在舌根上的花椒殼,有分明的感受,但又拿不出、咽不下,膈膈應應的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