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島上,白靈兒每日安心與體內的金丹纏鬥。起初時,那金丹被她用幾道真氣束縛著,倒也安穩,但自從見了無憂子後,不知怎得,像是突然受了什麼刺激,一直跳躍著想要掙脫束縛,白靈兒與它纏鬥漸漸力不從心,真氣也守不了一時半刻,因此不論晝夜也不敢安心將息,身心日漸疲憊。沒辦法,只能向無憂子求助。

無憂子探了探那跳躍不止的金丹,道:“它是嗅到了我的氣息,才如此興奮,你若是一直這般束縛著它,不知要幾年才能服化它,稍有懈怠便有可能將自己搭進去。”

白靈兒問道:“那該怎樣才能服化它?如今恨不能將它逼出體外,不要這勞什子了。”

無憂子道:“既然吞下去了,便是與你有緣,不要再說什麼要不要的話了。我每日與你輸些真氣引導,看是否有用。”說完,運起一道真氣,經白靈兒奇經八脈傳輸周身,最後匯聚在金丹處。那金丹似是聞到熟悉的濃郁真氣味道,猛地躥跳兩下便輕鬆掙脫了原有真氣的束縛,放出一道金光,向旁邊的內丹射去。白靈兒露出痛苦的神色,禁不住大叫一聲,渾身寒毛倒豎起來,正要從內丹裡調出一道真氣來上前抵禦,卻被無憂子另一隻手扶住天靈,霎時便調運不得。

眼看金光就要射中內丹,似一根根空心竹管插進水槽。無憂子那幾道真氣及時趕到,不去包裹金丹,反將白靈兒內丹包裹住,那金光觸碰不動,便震顫著,跳躍地更厲害。白靈兒痛苦更甚,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來,面部扭曲,幾乎要忍受不住了。石丫站在一邊急得直跺腳,卻還不敢發出任何聲響,生怕干擾了師父發功。

無憂子又緊著輸出一道真氣來,也不去敷住金丹,反而在白靈兒五臟六腑外形成一道氣盾,稍稍緩解了些白靈兒的痛楚。

白靈兒緩了緩神,問道:“這樣由它放肆,會不會……”

無憂子道:“我也沒有服化的經驗,但以我所知的,大概是這樣。”

白靈兒無奈道:“我怎麼感覺它好像認得尊者的氣息,這一陣似乎更興奮,跳動地更歡脫了。”

無憂子道:“我這道真氣護著你的內丹和臟腑,想必十幾個時辰還是能守得住的,你且由著它放肆,再每日用真氣忝喂之,讓它對你放下警惕,再慢慢引導,看這勢頭,沒有個三五年是成不了了。”

白靈兒驚訝道:“竟需要那麼長時間嗎?”

無憂子道:“我低估了它的韌性,沒想到無意間叫他靈性長到這種地步,若是當初再喂他幾年,恐怕就能移形換影,自成一體了。”

白靈兒驚問道:“何謂移形換影、自成一體?”

無憂子道:“它採天地之靈氣孕育而成,是真正的天地之子,本可以生成萬物之靈長,而此時它正如腹中卵胎,未成靈性,卻被我族人提前採擷。若是繼續給予能量,讓它自由生長,自然是能夠生出形狀來的,到那時,便是天使神明,能主九山九海之沉浮。”

白靈兒驚訝道:“這小小的一枚彈丸竟有如此威力。”

無憂子將手從白靈兒身上拿開,道:“無論是人畜、奇珍異獸還是花草樹木,及至自然之萬物皆是由一粒粒彈丸開始的,或是卵生、或是胎養、或是胚種,概莫能外。萬物皆如此,為何它不能呢?人種不過懷胎十月,它可是要經歷三百年日月輪照,吸收的天精地華非尋常活物可比。”

白靈兒深以為然,道:“如此說來,是我斷送了它。”這樣想著,便不覺得那般痛苦,身心都放鬆了許多。

無憂子道:“這幾日你十分勞苦,還是早些休息吧,再晚些又要被那些水裡的畜生叨擾。”說完,兀自走出了白靈兒的房門。石丫拿起汗巾來揩了揩白靈兒額頭的汗水,道:“我在這裡守著姐姐,你只管好生歇息便是。”

白靈兒莞爾一笑,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