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在白元滯留了五天,每日都是早早起來,讓青術帶他四處轉轉,看一看察燕的風土人情和駐防守備。白崇一利用這幾天時間,命招引堂主蒙師會同青苗堂主單喬、丹成堂主漪嵐從少年弟子中選出六百人,又從中挑出三百個成色更純良的交給青術,讓他隨司徒一起帶回漢美國。臨行前,白崇一將六百名弟子一齊招至宗主殿內,有些事需要向他們囑託。玄運算元陪在身邊,一言不發。白崇一看著他們,滿眼希冀,問道:“知道要你們做什麼嗎?”他們第一次來宗主殿,甚至大多數第一次見到宗主,而且是如此近的距離,自然是異常緊張的,聽宗主問話,也不敢大聲回答,輕聲道:“知道!”

白崇一道:“知道就好,我只要你們用十年的時間做三件事修煉、變強、回來。十年後,我還在這裡等著你們,賜你們美酒、佳餚和名姓。”眾人面面相覷,都知道白姓在宗門裡意味著什麼,一個個心裡像燒開了鍋,暗暗地沸騰起來。

白崇一接著道:“白元的情況你們知道,察燕的情況你們也知道,無論是白元還是察燕,都需要由你們來締造、守衛、呵護,因此,你們責任彌艱,不能有半分倦怠。按理說,諸位都是宗門裡的佼佼者,將你們送出去我本該放心,然而,卻又很難放心,因為我會時刻牽掛著爾等的安危冷暖。出去後,不管遇到什麼風浪艱險,都不要忘了,我、白元宗門、察燕舉國上下一直站在你們身後,做你們堅強後盾。放開手腳,大膽去闖,只要你們學成了本事,百夫長、千戶、堂主,乃至長老的位子都會虛席以待,從今後,白元宗門憑本事吃飯,作為一門之長,我定會任人唯賢。”這一通說辭將那些年輕人鼓動得熱淚盈眶,幾乎要自燃起來。由此可見,階級躍升永遠是人的最大源動力。

司徒將那三百名弟子帶走了,並答應白崇一,辦好了事情立刻返回。白崇一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只是眼前的問題似乎並沒有解決,白元的實力並沒有立刻提高,也沒有與漢美搭建起攻守同盟。不過他也深知,凡事急躁不得,路需要一步步地走,既然司徒已經答應來白元幫他培養弟子,憑他在漢美的地位和影響力,還愁接觸不到國君嗎?

東山腳下的山村早已被幾千名白元弟子佔下多時了。村民被他們塞了些錢,趕到山上去了,伯舍和季布不忍他們挨受風吹雨淋,便讓弟子騰出些房舍來收容。原本就對新黨擁戴有加的村民,如今更是讚不絕口,兩廂結合在一起十分融洽,當真有水乳交融之態。

二長老沖虛子、三長老白楨、四長老白榆、五長老白靈兒以及各堂堂主坐在一處議事,他們討論接下來是不是該有些動作,畢竟屯兵日久,一直待在原地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對宗門和這些弟子都不好交代,至於該怎麼動作,至今還沒有拿定主意。

白楨說道:“我看乾脆把這鳥地方攻下來算了,就那麼兩個像點樣子的,輕易就能取了。”

白靈兒道:“取倒是容易,但師出無名,再惹上個背信棄義的惡名就得不償失了,不是上策,又兼有絕崖方面遙相輝映,日後還怎麼相見呢?再說,宗主也絕不會答應的。”

白楨道:“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一直憋在這裡,像個守衛。”

沖虛子新晉長老,又是外姓,說話做事自然是有顧慮的,但以他的為人,又處處把宗門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因此在這時候還是要有個態度的,思慮再三後說道:“我認同五長老的說法,寧願待在這裡不動也不能去攻上山去,那些村民悠悠之口甚是可怖,傳揚出去,白元成了什麼樣子。”

白楨忿忿地道:“你們都要做善人,獨將我顯出來,不打就不打,也不是什麼肥肉,一個雞肋罷了。”

白榆道:“凡事都要從長計議,吵是無益的。我倒覺得有一個去向。”

眾人齊問道:“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