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先是一愣,隨後由衷地笑了笑,他為兒子能有這般見識感到欣慰,至於要不要和盤托出,他還沒有拿定主意,畢竟有些事不是能夠拿到桌面上來說的。遲疑了一會兒,他反問青術道:“你認為立國靠得是什麼?”便又將問題拋了回去。顯然,青術沒有思考過這麼宏大的問題,支吾了半天,老實說道:“我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只是我在漢美時所見所聞與察燕有著天壤之別。他們那裡人們自由通行,也常年不見戰火,一派喜氣祥和的景象。由此可見,立國大概靠得是與民為善吧。”

黃岐哈哈大笑起來,道:“善?你可知當年為什麼一夜之間偌大個皇朝就土崩瓦解了嗎?”不等青術回答,黃岐接著說道:“並非白元勢不可擋,論起來,那時的我們要人有人,要陣法有陣法,要後方有後方,即便沒有全勝的把握,也至少不會淪為亡國奴。”黃岐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說道:“就因為普一善心大發,不忍見生靈塗炭,不忍子民流離失所,便放棄了抵抗。”然後,猛地轉頭,盯著青術明澈的眸子,問道:“你還覺得,善能立國嗎?”

青術啞口無言,從一進察燕,他的認知、感覺甚至連思維都在不斷受到衝擊,似乎變成了一個倒放的楔子,怎麼敲都敲不進那條窄窄的縫隙。原本看似牢不可破的一切忽然間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