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的、不可告人的慾念,可太多了。

可太多了!!!

多少次,他肖想有朝一日贏了,他要如何大肆、饗足地享受勝利。如何剝皮拆骨、大快朵頤。

如今,終於到了這一天。

他已經非常剋制,才沒有從門口就將他直接抱起,抵在門上為所欲為。甚至在之後漫長的小動作裡,還有閒心跟他玩貓捉耗子的遊戲。

換來了什麼?換來了他又想跑!

真不如一開始就……

呵。

這麼想著,可小心板過那人的臉時,卻發現他眼眶微微泛紅。

燕王手指僵住。

心裡驟然被刺了一下。一種類似於痠痛的感覺四下彌散。

有時候,他是真的不明白眼前這個人。

猶記那年,水畔烏城玉秋祭,燈火通明如晝似幻。他一路默默尾行,想看一場暢

快淋漓的大獲全勝後,月華城主會是何等得意忘形。

結果看到的,卻是他形單影隻、孤魂野鬼一樣,苦澀孤寂。

為什麼?他不懂。

換作是他,一定懂得享受勝利。就像此刻,婚房,他贏來的。昭告天下,他憑本事哄來的。眼前人,落入他的陷阱。他都在享受。

可阿寒他,卻好像不會。

他好像,總有很多心事,卻藏著掖著不希望被任何人輕易看出。

就連此刻,也是在努力在收拾心情,啞著嗓子:“燕止,我……”

燕王輕輕啄了他一下,沒有讓他說完。

這是他們洞房花燭的第一個吻,蜻蜓點水,剋制溫柔。燕王摩挲著他的耳垂、頸子:“阿寒。”

“嗯?”

他的手指,輕輕蹭過他發紅的眼尾。然後習慣性落在他的後頸輕撫,像是在摸什麼小動物。

他湊過去,鼻尖親暱貼著,問他:

“想做嗎?”

“……”

一時,萬籟俱寂。

燕止並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問題——畢竟,阿寒大半夜抱著枕頭來找他,還能是為什麼別的。本來就是來跟他談論床上功夫的,不是麼?

何況適才還一直那樣炙熱地看他的鎖骨、看他的腿。

雖然他確實不很明白,阿寒中途究竟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突然又想跑了。

但,拿他想要的東西哄他,應該是沒錯的。以前也次次見效。

果然,他這一句卓有成效。

有人沉默半晌,無聲無息地,炸了。

他炸了的樣子很有趣,燕止垂眸笑了笑,捉住他,再不給他任何掙扎的機會。直接箍著他吻他,溼潤炙熱,碾磨纏綿。廝磨之間慕廣寒臉上半塊面具又涼又礙事——他們以前那麼多次相擁而眠,他都從來都以真面目示人,並不戴這鬼東西。

燕止摟著腰,想順手替他摘下,卻被躲開。

“不戴了吧,”夜色中,他輕聲誘哄,“待會兒礙事。”

“……”

有人雖不曾說過喜歡他,卻從很久以前起,就對他的種種越界,從未真的有過任何抗拒。

每一回都是燕王想摸,燕王摸到。燕王想親,燕王親到。

這次也是輕易就拿掉面具。

下一個吻,落在了唇角,然後臉是頰,再到重重傷痕下那隻眼睛。

懷裡人狠狠顫抖了一下。

燕止的心跟著一疼。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不太明白。

既然阿寒都不介意他身上的那些征戰的傷痕。

那麼同樣的,他臉上的那些傷在他眼裡,從頭到尾也都只是……增添誘惑,和色|情的東西。他不明白麼?

他多半是不知道,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