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山有些無趣地抽完剩下的半支菸,進了酒店,領導們發言結束,娛樂節目紛紛登場。他四處看了看,最後瞧見王家哥兒倆坐在裡間的休息室裡抽菸說話。

就聽王居安冷冷來了句:“託你的福,我今天應付了一天的媒體。”

王思危咳一聲,神色不大自然:“我也是沒辦法,那男的好說話,本來都鬆動的事,結果那女的獅子大開口,明顯敲竹槓。”

王居安眯著眼懶懶吐了口煙霧:“所以你就把人廠房給拆了?”

王思危略微拘謹地站在一旁,壓低聲道:“大半夜去的,他們也不知道是誰,又沒證據,應該不會……要不你說,怎麼辦……不會有事吧?”

王居安打量他一眼:“怕了?做的時候怎麼沒怕呢,你就一傻大膽,行事不帶腦,做完就慫了,”他壓滅菸蒂,“拆了就拆了,難不成還給他蓋起來?只要沒死人,都不算個事。”

王思危像是鬆了一口氣,點點頭:“是,我也覺得不算個事兒,再說那些人還是尚淳幫忙聯絡的。”

王居安說:“你不給人好處,人願意幫你?”

王思危嘿嘿笑笑:“哪能不給好處……”

王居安看著他搖了搖頭:“安撫工作別馬虎,要表示同情,但是錢不能多給,就按原價來,給多了他們還以為我們心虛了他們佔理了,有些事也可以讓尚淳多參與嘛,反正他後臺硬,又好面子,上面那些人肯定能擺平,媒體這邊多處處也不要緊,人為財死,給點錢,就當他們幫忙做了廣告,剩下的你去處理,別總讓我給你擦屁股……去吧。”

王思危一一應下,又怕人嘲弄,忙往外撤。

周遠山聽見這一席話原本想走,正巧撞見王思危出來,也不好揚長而去,至少得過去給人打個招呼扯了油頭再走,於是他一臉若無其事地進了休息室。

王居安抽著煙,靠在沙發上想事兒,聽見腳步聲近了,這才抬頭看了眼,說:“教都教不醒,真他媽累。”

周遠山遲疑數秒,指著天花板道:“你看你正好坐在這橫樑的下頭,橫樑壓心,當然累了。”

王居安聽他說完略微想了想,不覺嗤的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2011。9。9 更

現在多更點,週末更不了,各種忙。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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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忽然覺得自己對鐘聲一點兒都不瞭解。

連日來她悄悄觀察,小姑娘的表現特別冷靜,作息如常,情緒上也無太大波動,這一切倒使蘇沫心緒不寧,她不屬於習慣理性分析的人,但是上帝往往賦予這類人更準確的直覺。

蘇沫花費更多的精力照顧表妹,幾乎每天送鐘聲上學,親眼瞧見她走進教室才放心,晚上也儘量早回,燒好飯就去小區門口等著,如果時間還早,便一路散步去學校,接小姑娘回家。蘇沫手機不離身,鐘聲要是回得晚些,她就一個電話打過去,次數多了,鐘聲就有些不耐煩。蘇沫隔著話筒聽出她的煩躁,又開始自責,認為自己過於緊張,反在這年輕人心上壓了塊石頭,倒像在處處提醒她家裡的變故。

於是蘇沫努力說服自己給予對方更多信任,她在醫院、公司和家裡來回奔波,精力透支,難免有所疏忽。

學校給鍾老闆打電話的時候,蘇沫正好也在醫院,老師說,最近上晚自習鐘聲經常缺席,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影響了孩子。

蘇沫當時吃了一驚,心想鐘聲仍是照常上下課,時間上沒什麼不對呀?她急忙趕回家,要找小姑娘問個清楚。一路上,她為鐘聲找出各種理由,也許是擔心家用不夠背地裡去做學生工,又或者嫌老師授課內容淺顯自個兒跑去市圖書館看書等等。蘇沫認為這孩子喜歡把事悶在心裡,表面滿不在乎,其實卻希望能為家庭分憂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