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接二連三的祝福語,楊帆無語,不就是出個差嘛,弄得好像見不到明天太陽似的。

連吃飯的時候,瀟瀟都不斷給他夾魚肉、豬肉,說:“楊帆,多吃點,到了中亞,這些都吃不到了。”

楊帆一頭黑線。

其實,對於羅伊人的提醒,他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羅伊人是高貴的瓷器,必須小心翼翼地捧著,一不小心就會摔碎,可他是土罐,是鐵罐,長期生活在最黑暗的角落,他們越是恐懼的地方,楊帆越是如魚得水,風生水起。

究其原因,可能是思維認知上的不同。

有錢人無法體會到底層人的生存本能,有時他們做出過激的行為,只是為了能夠活著,或者,讓家人活著。他們很脆弱,很可憐,只要不侵犯他們的生活,不展露出敵意,一般不會找你麻煩。

另外一點,不能展示出特別有錢,高人一等的架勢,只會讓他們反感,處處針對,心生歹念。

當越來越熟悉阿族的語言,他對未來的合作信心越來越足,內心沒有一點擔憂。

這一點,他和趙藝曼有點相像。

出差的資訊早給趙藝曼發過去了,她只簡簡單單地回覆了一個字:好。

沒有一絲安慰的話,沒有一句關心體貼的問候,連什麼時候走,需要準備什麼都沒有問。如果不是發生樊雲斌的事情,或許,她連“好”字都懶的回覆吧。

知道未婚妻的性格,楊帆連難過的心都沒有了。

自己的人生,自己把握,家庭,不是全部,只要她不再作妖,結婚,寡淡無趣地生活下去,也不是不能接受。

經歷了丁小敏,經歷了王菁菁,他已經對愛情沒有一絲幻想。那不過是富人家的消遣而已,窮人,不配擁有愛情。

不要說愛情,沒有錢,連女人找不到。

大西北的貧困山區裡,三四十歲的窮人,打光棍的,成群結隊,何其悲哀。

他至少,比那些打光棍的人強多了。

對於家庭和事業,楊帆很樸實,並沒有氣運之子意氣風發的豪言壯語,生活的底色就是這樣,寡淡而無味,就像日常的土豆絲、酸菜小米粥。

下午的時候,約好與大哥賈總見面,小小喝了幾杯酒,說了一些祝福的話語,看似難捨難分,其實都是場面話。

唯有王菁菁,定定地盯著楊帆,眼睛溼潤,不斷地給他夾菜,中途因為噁心,出去了兩趟。

“大哥,嫂子怎麼了?生病了嗎?”

“沒有沒有,今天感冒了,空調調的有點低,正常反應。”

見王菁菁好久沒有回到座位,楊帆上洗手間,在轉角處,突然一道黑影走出來,從後面抱住他。

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不用問,楊帆都知道是誰,看看周圍沒人,才鬆了一口氣。

楊帆沒有轉頭,害怕被人發現,輕輕安慰。

“嫂子,沒事,現在飛機十分方便,如果想我,三四天就能見到,不要難過。”

王菁菁抹了幾把眼淚,才停止了哽咽,踮起腳尖,在楊帆的唇角輕吻一口,強忍著微笑,分開。

晚上,楊帆回到家裡,趙藝曼已經回家,和蘇曉靜沒心沒肺地追劇。

不想打擾她們,輕手輕腳地洗澡,然後躺在臥室,理清思路,盤算後天的出差那些地方沒有準備好。

羅伊人的要求十分挑剔,必須做到一絲不苟,萬無一失,該帶的東西,一樣不能落下。

中午的時候,他已經將一些大件的東西打包發到預定的酒店,明天,陸陸續續有一些樣品和資料需要打包,事情很多很雜,出差時間長,走的地方多,他隨身攜帶著小本本,每一樣東西準備好,畫一個勾。

即便這樣,他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