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次日中午,熾熱的陽光毫無遮攔地傾灑在楚啟安的府邸,給這片建築蒙上了一層刺目的光紗。然而,府邸之中卻瀰漫著一股壓抑而沉重的氣息,彷彿空氣都被悲傷與憤怒所凝滯。

一陣雜亂而沉重的腳步聲傳來,猶如陣陣悶雷,打破了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只見鐵叔身形踉蹌,如風中殘燭般艱難地邁進府邸大門。他的衣衫破碎不堪,彷彿被千萬只利爪撕扯過,上面滿是乾涸的血跡,如同一幅慘烈的畫卷,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交錯縱橫,每一道都彷彿在訴說著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得好似久旱的大地,眼神中透著疲憊與不甘,彷彿被抽走了靈魂。

在他身後,月牙宛如一朵被狂風摧殘的嬌花,被兩名士兵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的左手空蕩蕩的,斷臂處包紮著簡陋的布條,那布條猶如被鮮血染紅的旗幟,在風中搖曳。殷紅的鮮血仍在不斷滲出,將布條染得通紅,彷彿是她心中無法癒合的傷痛。她的臉色煞白,如同一具失去生命的雕塑,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緊咬著牙關,強忍著斷臂帶來的劇痛,那疼痛彷彿要將她吞噬。

再往後,是那一百赤刀甲騎。他們原本整齊的佇列此刻凌亂不堪,如同一群被打散的羊群。人人皆帶傷,盔甲上滿是刀劍砍殺的痕跡,那痕跡猶如一道道猙獰的傷疤,訴說著戰鬥的殘酷。七十七名倖存者腳步沉重,彷彿揹負著千斤重擔,眼神中透著悲憤與疲憊,他們中間,抬著二十四具蒙著白布的屍體,那白布如同一層薄紗,卻無法掩蓋住死亡的氣息。白布上滲出的血跡在陽光下格外刺眼,宛如一顆顆破碎的心,讓人不忍直視。

楚啟安聽到動靜,快步從屋內走出。他身著一襲黑色長袍,身姿挺拔,平日裡沉穩的面容此刻也被震驚與憤怒所籠罩。他的目光掃過眼前的慘狀,眼神定格在那二十四具屍體上,心中一痛。他緩緩走上前,蹲下身子,輕輕揭開其中一具屍體上的白布。白千的面容映入眼簾,他雙眼緊閉,面容安詳,卻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生機。楚啟安的手微微顫抖,他緩緩合上白千的雙眼,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

“鐵叔,究竟發生了何事?”楚啟安的聲音恰似寒夜中的冷風,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彷彿是寒霜凝結而成。

鐵叔向前一步,單膝跪地,眼中滿是愧疚與自責,宛如被重錘擊打過的磐石:“少主,我們在懷州的永煌縣遭遇了暗影的埋伏。暗影此次傾巢而出,近三千人如餓狼撲食,其中更有數百名江湖高手,如虎添翼。他們處心積慮,設下重重陷阱,我們……我們猶如待宰的羔羊,猝不及防。”鐵叔的聲音哽咽,眼中泛起的淚光,恰似那黎明前的露珠,晶瑩而脆弱。

楚啟安的拳頭緊握,關節因用力而泛白,彷彿鋼鐵鑄就,他的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恰似那火山噴發,熾熱而狂暴:“好一個暗影,竟敢如此肆無忌憚!”他的聲音中透著無盡的憤怒與殺意,彷彿那九天驚雷,震耳欲聾,“來人,備馬!本王要進宮!”他的話語斬釘截鐵,猶如那泰山之石,堅不可摧。

片刻之後,一匹渾身漆黑的駿馬被牽到楚啟安面前。楚啟安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嘶鳴一聲,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出。一路上,楚啟安心急如焚,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鐵叔等人受傷的慘狀和那二十四具冰冷的屍體。他心中充滿了自責與悔恨,若不是自己的決策失誤,又怎會讓這麼多兄弟喪命,讓月牙失去了手臂。

很快,楚啟,楚啟安來到了皇宮。他一路疾馳,直奔宮門。守衛宮門計程車兵見是安王,連忙行禮放行。楚啟安絲毫沒有停留,徑直衝向大殿。此時,武天策正在大殿內與群臣商議國事,聽到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眾人紛紛抬頭望去。

楚啟安大步邁進大殿,他的衣衫因疾馳而凌亂,髮絲隨風飄動,眼中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