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慣子如殺子(第1/2頁)

王素琴佝僂著身子，眼眶泛紅，卻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周圍投來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刀片，讓她無地自容。孫子依舊不依不饒，小腳一次次重重落在她瘦弱的腿上，每一腳都像踩在她心上。她試圖用顫抖的手輕輕撫摸孫子的頭，想要安撫這失控的情緒，卻換來更猛烈的反抗。

“奶奶，我要那個！我要！”孫子指著遠處櫥窗裡閃著光的最新款玩具車，聲音尖銳而執拗。王素琴的心像被揪住一般疼痛，她緩緩蹲下身，目光中滿是無奈與哀傷，“孩子，奶奶沒錢……”話未說完，又是一陣拳打腳踢，讓她幾乎站不穩腳。

周圍人的議論聲漸漸匯聚成一片低語的海洋，夾雜著同情與指責。王素琴的眼眶裡，淚水終於不堪重負，緩緩滑落，與臉上的皺紋交織成一道道無言的傷痕。她試圖用衣袖拭去，卻只是讓那溼潤的痕跡更加清晰。

孫子見狀，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囂張，小臉蛋上滿是不屑與憤怒，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他猛地一推，王素琴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在地，周圍的人群自動讓開一條縫，卻無人上前攙扶。

一名年輕的服務員，眼中閃過一抹不忍，正欲上前，卻又被同事拉住，低語幾句後，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站在原地，目光復雜地望著這一幕。

周圍人的目光從最初的驚愕轉為沉默的譴責，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孫子似乎並未察覺到這微妙的變化，他的小拳頭緊握，眼神中閃爍著一種被寵溺過度的蠻橫。他再次抬腿，這一次，目標直指王素琴的腹部，那力量對於一個孩子而言，已是極致的憤怒與不滿。

王素琴本能地護住自己，身體卻因年邁而顯得笨拙，她努力站穩，不讓自己倒下，眼中閃過一絲絕望與痛心。這一刻，時間彷彿凝固，所有人的心跳都隨著這即將落下的拳頭而停滯。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成了厚重的鉛塊，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王素琴的背脊彎曲得更厲害了，她那雙佈滿歲月痕跡的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甲因用力而泛白。孫子的小臉因憤怒而扭曲，那雙本該清澈無邪的眼睛裡，此刻只有冷漠與蠻橫。

他再次揮動小拳頭，這一次，沒有猶豫，直擊王素琴的胸口。那一下，雖不至於造成重傷，卻足以讓老人家的心徹底寒透。王素琴的身體輕輕一顫，眼神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與深深的悲哀。她緩緩抬頭，望向四周，那些曾經陌生的面孔此刻在她眼中變得如此清晰，每一雙眼睛裡都對映出她此刻的狼狽與無助。

孫子的拳頭重重落下後，空氣中彷彿有了一絲細微的震顫。王素琴的身體微微搖晃，但她沒有倒下，只是那雙佈滿皺紋的眼裡，光芒逐漸黯淡，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悲哀與無奈。周圍人的目光中，同情與譴責交織，卻無人敢輕易上前打破這凝固的氛圍。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而堅定的聲音響起：“住手！”一個穿著樸素，面容嚴肅的中年女子撥開人群，快步走到王素琴身邊，那是孫子的母親。她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那眼神中既有憤怒也有痛心。她一把將孩子拽到身邊，用力地搖晃著，聲音因激動而顫抖：“你看看你做了什麼！奶奶是你可以這樣對待的嗎？你平時在家裡怎麼任性我不管，但今天，你必須道歉！”

孫子被母親突如其來的嚴厲震懾，小臉上的囂張瞬間被驚愕和恐懼取代，眼眶裡迅速聚起了淚水，卻倔強地不肯落下。他偷瞄向奶奶王素琴，只見老人那雙曾經溫暖如今卻滿是哀傷的眼睛正默默注視著他，那眼神裡複雜的情感讓他心頭一緊，彷彿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母親的手依舊緊握著孫子的肩膀，力度之大，讓孩子的身體微微顫抖。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地說：“看著奶奶，告訴她，你錯了。你錯了，知道嗎？”孩子的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