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話。

白浩宇忽地笑了,那種嘲諷的笑不知道是在對我,還是對他自己,笑的越發的陰森猙獰,只是這陰森卻只是看在我的眼裡,而真正的白浩宇臉上有的也只是淺淡的笑容。

“二十一歲,他才二十一歲,他連生日都還沒有過,連二十歲都算不上,你覺得這對他而言公平麼?”白浩宇並沒有激動的朝著我大喊,只是很安靜的質問著我,我甚至感覺不到白浩宇身上的情緒變化,可我卻深深的感到了心痛,然而我卻沒有絲毫的難過表現在臉上。

我沉默著,是因為對白浩宇的話我無言以對,我安靜著,沒有任何的表情,是因為我愧疚,所以只是看著白浩宇。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白浩宇朝著我輕笑了一下,呵呵的轉身看向了靈堂的門口,邁著頹廢的腳步去了門口的角落,張東旭走來的腳步因此停下了。

目及走了一半就停下了腳步的張東旭,淡然的我轉開了一雙眼睛,轉過身看向了躺在水晶棺裡的白浩凡。

是啊,你才二十一歲,連生日都還沒有過,還是連二十歲都不算的男人。

可你卻為了我這樣一個人儘可夫的壞女人失去了你最寶貴的生命,失去了你耀眼的大好年華。

是什麼讓你因愛成了痴,又是什麼讓你傻傻的付出了生命?

我沒有在靠近水晶棺,而是坐到了椅子上,開始靜靜的看著白浩凡,靜靜的回想起記憶裡白浩凡給我留下的點點滴滴。

入夜的時候靈堂已經全部都佈置好了,就連白氏企業公司的人都來了不少,雖然沒有進來,但是我知道外面來的人中大部分是白氏企業的人。

白浩凡在公司的時候手腕狠,但對人從來都是賞罰分明,而且也提拔了一批優秀的人才,所以白浩凡的人員還算可以。

而且,白浩凡是白浩宇唯一的弟弟,又是白家的二少爺,在公司也有很多的股份,不管是從什麼方向說,白氏企業的人也該來。

我沒有叫人開門,靈堂的門口就一個人都沒有放進門,白浩宇似乎也一直沉浸在失去弟弟的悲傷之中,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其他的人也都無權干涉我怎麼做,所以白浩凡的葬禮是我成了唯一的操辦人。

臨近九點鐘的時候我叫人準備了飯菜,但誰都沒有吃一口,即便是何家勁,即便是張東旭。

夜深的時候我還坐在靈堂的前面注視著水晶棺裡的白浩凡,想著白浩凡說過的那句話。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不怨天不怨地,若生不能盡情,愛不能盡興,活著,也就失去了意義。

想起來你可真傻,你怎麼就這麼的傻?

這一夜我像是度過了漫長的一年多,這一年多又一次憶起了白浩凡留給我的點點滴滴。

初秋的早晨總是有著些許的涼意,我獨自一個人起身去了靈堂的外面,推開了靈堂的門並沒有看到有任何的一個人出現在靈堂的外面。

應該是都回去了,不然留下給白浩凡守夜麼?

凋零的幾片樹葉從遠處飄來,蕭瑟的風帶起了薄涼的寒意,我獨自走在殯儀館的甬道上,覺得冷用力的裹了裹身上黑色的衣服。

白浩凡我想你,即便是無時無刻的看著你,我也還是每分每秒的想著你。從來不知道思念也會讓一個人感覺到冷,感覺到心裡冷,冷的心都在瑟瑟發抖。

從前總以為對愛我很執著,可到了今天才發現,原來我曾執著的會輕易的被取代,不知道這是不是對我的一種懲罰,對我這種愚蠢女人的懲罰。

身後傳來了緩慢的腳步,無需去回頭我就知道走來的人是張東旭,我也不想回頭,更加的不願意。

對我而言已經到了擱淺張東旭的時候,到了擱淺張東旭給我的最初那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