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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擺了兩張几案,主座旁侍立著一名絕色女子,正是沈麗娘。
許再思看了一愣,一旁的呂方來到那女子身旁,笑道:“今日飲宴,並無他人,只有呂某和麗娘在此,許將軍無須拘謹。”說到這裡,呂方又對沈麗娘介紹道:“這位便是武勇都左衙指揮使許再思,我軍攻取杭州,便是仰仗許將軍相助。”
沈麗娘聞言,起身斂衽行禮,又親自為其斟酒為壽,許再思此時如落入五里霧中,只得接過酒杯滿飲了,呂方又連連敬酒,說些市井間的趣事,曲意奉承,許再思不知不覺間也就鬆弛了下來,待酒過三巡,呂方放下酒杯,從身後取出一個包裹萊,推了過去笑道:“不日許將軍便要東渡浙江,創下一番基業,呂某這裡有件小物件送與將軍,萬望笑納。”
許無忌接過包裹,疑惑的開啟一看,裡面卻是件銀光閃閃的衣服,入手自仔細一看,竟然是無數個細鐵環編制而成,如此亮閃閃的,想必是上面鍍了一層銀,約有四五斤重,領口處有一個相連的頭套,在心口要害處還有一面銅鏡,想必是護心之用,端得是細緻無比,也不知如何打製而成,只聽到呂方在一旁說道:“戰場上刀劍無眼,這件鎖帷子便送與許將軍護身,此物可穿在盔甲之下,只要不是被槍矛直接刺中,便無性命之憂。”說道這裡,呂方就將這件鎖帷子接過套在一旁的一個事先準備好的木架上,取出佩刀一連砍刺了四五下,果然沒有傷到分毫。
許再思穿在身上,果然舉止如意,並無一般盔甲一般難受,不由得嘖嘖稱奇,道:“這鋼鐵想不到也能如金銀一般,化為繞指柔,編織成衣,這等厚禮,末將便收下了。呂公方才說不日便要送我等渡江,莫非是水軍的事情準備的差不多了?”
“不錯,最短十日,最多半個月,呂某自當恭送大軍渡江。”
廣陵,吳王府,楊行密斜倚在錦榻上,正在與顧全武、李彥徽、李神福等人商議軍機。隨著天氣的轉暖,他的身體好似也好了不少,往日那種劇烈的咳嗽也少了許多,面前的几案上放著數封帛書,他不是的用手指輕輕敲打著几案,好似有什麼難以決定的事情一般,過了半響,楊行密突然問道:“淄青王師範趁朱溫出師關中,潛兵偷襲關東諸州;田覠秘密秘密派人與奉國節度使朱延壽勾結,意圖謀反;湖州刺史呂方上書求取湖、杭觀察使,並稱杭州乃東南大郡,非德高望重的大臣不足以鎮守,請派重臣擔當杭州刺史一職。全武以為這三樁事情當如何應付。”
此時的顧全武形容枯槁,鬚髮皆白,渾然好似一下子老了十餘年一般,自從錢繆死後,楊行密便延請他在吳王府中擔任節度判官,參與軍機,信任不二。他將那三封書信又仔細翻閱了一遍,沉吟了片刻,答道:“朱溫出兵關中經年,欲挾天子以令諸侯,如今宣武兵悉數在關中,關東空虛,王師範之亂乃心腹之患,朱溫定然要速速出關,無暇屠滅鳳翔李茂貞。則朱溫雖強,但西有李茂貞,北有河東李克用,東有王師範,定然無暇他顧,此時正是大王用武之機。田覠侵略四鄰,招募叛離,已非一日,其人若梟鳥,若不飽食,定當弒主,朱延壽手下兵士強悍,又位處壽州要地,若讓其引外敵而入其禍非笑,不可以大兵討伐,當以計破之,而第三樁。”待說到這裡,顧全武的臉上突然泛過一絲紅色,顯然是又想起愛子死於呂方手中的舊事,楊行密看到他這般模樣,嘆了口氣,示意他不必再說下去了。
一旁的李彥徽對呂方早已懷恨已久,搶道:“大王,呂任之視王令如無物,又窮兵黷武,絕非善類,他這信不過是為了求取觀察使之位,拖延時日,以求他日再逞罷了,依在下看,當將其調入廣陵,委一閒職,掛起來便是。”
楊行密卻是不置可否,轉頭對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李神福問道:“神福以為當如何呢?”
“某以為這般做不妥,呂任之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