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問道:“師父,可用走火?”

王易武瞅著酒碗道:“不用白不用。”

玄顛聞此,忖道:“這是兩句江湖切口,不知是什麼意思?”

吳仁義端起一罈酒,走到古鉞聰這邊廂,砰一聲放下酒罈,倒了滿滿一碗酒,似乎覺著那酒氣味太烈,一手在酒上扇了一扇,另一隻手捂著鼻子,過了片刻,大聲道:“喂,這裡誰是頭兒?”何胡來四人不動聲色,烏氏六兄弟卻是緊握碗大的拳頭,瞪目而視。古鉞聰笑道:“閣下要跟我們喝酒?”

吳仁義道:“你說話了,你就是頭兒,我請你喝了這碗酒,你不會不給面子罷?”

何胡來雖不會武功,但畢竟見多識廣,暗中向古鉞聰搖了搖頭,歐陽龍兒一拍桌子道:“就憑你這個爛臉狗,也配給我們老大敬酒,滾回去,把你那十分沒用的師父叫來,要他跪在我們老大面前磕三個響頭,再恭恭敬敬給我們老大敬酒,說不定我們老大心緒好了,還能抿上那麼一小口。”

吳仁義一聲縱笑,忽而戛然而止,喝道:“敬酒不吃,老子請你們吃罰酒。”話到一半,一碗酒已從古鉞聰頭上直潑下去。古鉞聰本不欲理生事,偏偏鬼影閣欺到頭上來,見酒水潑來,說道:“哪有這樣喝酒的道理!”右手一揚,奪過他手中酒碗,左右前後疾晃數下,那潑出來的一碗酒盡數回到碗中,一滴也不曾灑出。

這一下快如閃電,乾淨利落。何胡來、烏氏六兄弟無不大聲喝彩,連鬼影閣弟子也有不少人忍不住叫好。

吳仁義也是微微一怔,隨即道:“好本事,請喝罷。”

吳仁義方才扇酒、捂鼻子的舉動,古鉞聰瞧得一清二楚,說道:“既是閣下請酒,何不先喝一碗?”

吳仁義哈哈一笑,說道:“你怕?喝便喝。”摸了摸鼻子,伸手端起酒碗,一大口喝了底朝天,並無絲毫異常。

古鉞聰面不改色,說道:“該我了!”提起罈子,正待自斟一碗,吳仁義搶先拿過酒罈,說道:“既是在下請你喝,自當我來倒。”倒了一碗,仍伸左手在酒上有意無意扇了一扇,古鉞聰見他動作與方才一模一樣,知他這兩個手勢一定有鬼,但那酒水並無毒,不待吳仁義去捂鼻子,伸出手來與他握住,從旁取過一個空碗倒滿,說道:“不敢勞兄臺動手,在下自己來就好。”倒了一碗,仰脖子喝乾。

吳仁義臉色微變,隨即哈哈一笑,說道:“好爽快!”一股真氣運到左手五指之上,緩緩握了下去,見古鉞聰宴然自若,便如沒有知覺一般,當下咬緊牙關,全身上下繃緊,用盡全力握出,豈知對方仍是絲毫不動,自己的手卻漸漸被箍緊,愈發疼痛入骨,他大驚之下,用力一掙,卻哪裡掙得脫,說道:“你放開。”

古鉞聰道:“方才我們一人喝了一碗,這一碗,我們幹了。”伸手去倒酒。

吳仁義右手疼得指骨欲裂,見他一手去倒酒,右手揮拳猛力往古鉞聰面門打來,不料左手一股強勁至極的內力突然之間往手臂疾竄而上,頃刻間便過了手肘關節,到了肩部。“喀喇”一聲,吳仁義肩關節竟然自行脫臼,打向古鉞聰的一拳自也偏了。

古鉞聰已將酒倒好,說道:“閣下不喝酒,怎麼動起手來了。”吳仁義惱怒已極,苦於左手仍與古鉞聰相握,無法得脫,右手關節也脫了臼,使不上力。他索性不掙扎了,說道:“那好,我們幹了這一碗再分手。”右手在桌上一杵,接上關節,在酒碗上扇了一扇。古鉞聰心下起疑:“他自己喝酒也要扇?”當下不動聲色,只見吳仁義緩緩端起,說道:“來!”酒到半空,手腕陡然一轉,那碗酒水忽向古鉞聰頸項潑灑而去,他怕古鉞聰再奪碗接酒,指上運力將酒碗捏得粉碎,同時一腳踢翻身前桌子。

這一回酒水與古鉞聰相距極近,眼見就要盡數灑在他身上,古鉞聰暗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