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蒂固的追求地位的特徵”。Lett; op�cit�; p�224�由於中產階層的資本數量和型別總是遠遠比不上上層階級,所以這將是一場難以看到結局的競爭。為了追求更高的社會地位,韓國中產階層必須不斷積累更多的資本,而在階級“品味”的競爭中他們又必須消耗大量的資本。在這樣一個沒有贏家而且難以看到盡頭的階級競爭中,中產階層付出的代價無疑是最大的,同時也是最為辛苦和疲憊的,而他們似乎並沒有好的退路和選擇。這就是中產階層在“階級區隔遊戲”中所不得不面對的兩難處境。

中產階層的中庸性註定他們難以成為時代的弄潮兒,這一點不論是從早期亞里士多德的觀點中,還是在米爾斯稍帶悲觀的觀點都不存在太大爭議。在劇烈的社會變革面前,他們總是小心謹慎,但中產階層經常成為社會變遷中的易感人群。在他們上面,是養尊處優的社會上層——經濟政治精英,這對於他們是一種無休止的誘惑與吸引,常常會激起他們的雄心與抱負;而在他們下面,是他們剛剛脫離、再也不想回歸的為生計所苦的社會底層(Underclass),這對於他們可能還是尚未遠去的記憶或者不堪回首的傷痛。因此,不論從哪一個方面看,中產階層都是社會階梯(Social ladder)上最積極、也最賣力的攀援者。就其對於中產階層存在的必要性而言,地位追求至少滿足了這一階層的社會需求。其一,地位追求成為中產階層社會流動的動力,這種動力提供了中產階層表現的社會舞臺。正是在這種階級區分的過程中,中產階層尋求一種自我實現與群體認同的社會空間,同時也使得社會生活有了中產階層參與的印記。正是這樣,所以“歷史地看,生活中的真正變化其實是由中產階層造成的,所以,社會和文化運動自從第三階級獲取主導權以來已經呈現出完全不同的步調。這就是為什麼時尚,也就是生活形式本身的變化與對照,從那時起變得更加廣闊、更加充滿活力。” 齊美爾;同前引書,第88頁。也就是說,地位追求釋放了中產階層社會表現的能量。其二,地位追求將形成中產階層的“品味”或者“格調”,這可能成為他們階層認同的方式與標誌。這種品味或者格調是中產階層熱衷於時尚的結果,而社會時尚本身就具有雙重作用,“時尚是階級分野的產物;並且像其他一些形式特別是榮譽一樣,有著使既定的社會各界和諧相處,又使他們相互分離的雙重作用”。 同上引書,第88頁。在地位追求的過程中,中產階層一方面求同於人(上層階級),另一方面又樹異於人(社會下層),這種兩重性心理機制使得在求得階層內部的一致性時也突顯了與不同階層的差異性,這是異質性很強甚至也缺少共同利益的中產階層階層認同的主要方式。因此,地位追求成為中產階層尤其是新興中產階層社會訴求中的現實理性選擇,同時就具有了一定的社會實踐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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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訴求:前衛映象的背後(2)

追求地位是獲得更多社會資本的競爭過程,但這一過程卻要以付出與消耗現有資本為代價。這對於資本還相對有限的中產階層來說,有時可能會是一個勉為其難甚至力不從心的事,因此這種地位追求便具有明顯的負面效應。其一,在這種沒有休止的地位競爭過程中,資本的大量消耗可能會使本身就不穩定的中產階層失去保障,從而更加脆弱甚至陷入生活困境。美國中產階層在20世紀90年代就曾經體驗到了這種無奈與脆弱。由於經濟發展受阻,中產階層收入減少,中產階層正過著越來越危險的生活。不斷增加的脆弱性使很多中產階層家庭申請破產。Sullivan,A� Teresa,The Fragile Middle Class,Yale University Press,2000; pp�198~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