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死寂的感覺簡直詭異到了極點,周圍一片靜謐,沒有絲毫聲響,就連呼吸聲似乎也能在這空蕩蕩的墓室中迴盪起來。

如此壓抑的氛圍讓經驗豐富的老胡都不禁噤若寒蟬,他緊緊抿著嘴唇,愣是一個字也不敢說出口。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墓室內原本瀰漫著的陰冷氣息漸漸散去,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並未給眾人帶來哪怕一絲一毫的輕鬆之感,相反,一股更深沉、更強烈的不安情緒卻在心底悄然滋生,並迅速蔓延開來。

這種感覺就好似一根始終高懸於頭頂上方的纖細絲線,突然間毫無徵兆地斷裂開來。然而,誰也不清楚那根線究竟系掛著何種可怕之物,它或許會在下一刻猛然墜落,又或者依舊隱匿在黑暗之中,伺機而動。

墓室裡,那一尊銅製器皿孤零零地矗立著。

其蓋子微微歪斜,彷彿曾遭受過外力的撞擊。而一道細長的裂縫,則如同一條猙獰的爬蟲,自器皿的邊緣緩緩延伸,直至爬滿整個表面。

顯然,這道裂縫並非一朝一夕形成,而是歷經漫長歲月的無情侵蝕與消磨之後,最終不堪重負,徹底崩裂開來。

我強忍著心中的恐懼,邁著輕緩的腳步,一點點向那尊銅製器皿靠近。

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彷彿腳下踩著的不是實地,而是隨時可能塌陷的流沙。

當距離足夠近時,我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然後舉起手中的手電筒,朝著器皿內部照射進去。可是,那束明亮的光芒竟宛如被一隻無形的巨獸一口吞入腹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根本無法穿透這片深邃的黑暗,照亮器皿底部隱藏著的秘密。

“這裡……到底關著什麼?”沈小玲的聲音在寂靜的墓室中突兀響起,帶著難以掩飾的惶恐和疑惑。

只見她不知何時已將揹包中的匕首緊握在手,鋒利的刀刃閃爍著寒光,映照著她那張因緊張而變得愈發凝重的面龐。此刻的她,全神貫注地緊盯著眼前的銅製器皿,身體緊繃成一張弓,猶如正面對著某種極度危險且未知的巨大威脅。

葉小孤沉默不語,一雙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著那個神秘的器皿,彷彿要透過那冰冷的表面看穿其中隱藏的秘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宛如一尊雕塑。

片刻之後,只見他慢慢地蹲下身去,動作輕緩得如同生怕驚動了什麼可怕的存在一般。

他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在地面上輕輕地敲擊起來,每一次敲擊都顯得格外謹慎,似乎是在透過這種方式確認某種關鍵資訊。儘管他的動作看上去有些隨意,但站在一旁的我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此刻他內心的警惕已然提升到了極致。

終於,葉小孤打破了這片令人窒息的寂靜,緩緩開口說道:“它空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從他口中吐出時卻帶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冷意,彷彿周圍的空氣也因之凝結成霜。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臟猛地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們不是開啟了封印,而是......來遲了。”

葉小孤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寒冷如冰,沒有絲毫溫度。這短短的一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令我的後背剎那間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老胡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臉上露出驚恐之色。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後退縮了一小步,顫抖著問道:“你的意思是......裡面的東西已經跑掉了?”

“如果它能跑掉,為什麼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墓室裡還是那麼冷?墓室原本是封閉的,溫度沒變!一直低溫!”葉小孤反問,語氣很輕,但卻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我心頭一緊,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更可怕的可能——它根本沒有跑,而是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