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水面上滑行,前方的霧氣變得更加濃稠,彷彿是某種無形的屏障,逐漸將我們與外界隔絕。水面安靜得出奇,剛才那些詭異的動靜彷彿從未發生過,但這種平靜反而更讓人感到不安,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寧靜。

葉小孤依舊握著那把短刀,目光警覺地掃視著周圍。他的神色陰沉而專注,顯然對這裡的異常狀況充滿戒備。沈小玲蜷縮在船尾,一雙手死死抓住木板,連頭都不敢抬。老胡緊了緊腰間的皮帶,手中的匕首被汗水浸得溼漉漉的,卻沒有半分鬆懈。

老夏雖然只有一隻眼睛,但是他掃視周圍環境的那種警惕性,看上去一點都不比葉小孤少。

“大家都小心一點兒。”葉小孤低聲開口,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很低,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靜,“不管看到什麼,都別隨便出聲。”

船緩緩穿過一道狹窄的水道,兩旁的石壁陡峭高聳,彷彿一對巨大的怪獸張開了血盆大口。水道愈發逼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奇怪的味道,腥臭中夾雜著一絲腐敗的甜味,令人胸口發悶。

“這味道不對勁。”老胡皺著眉低聲說,目光在四周掃視,“像是……腐屍的味道。”

話音未落,一陣細微的水花聲從船尾傳來,輕而碎,像是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著我們。葉小孤猛地轉身,短刀的刀尖準確地指向了聲音來源。他的動作乾淨利落,眼神銳利如刀,彷彿已經捕捉到了某種異動。

目前這種環境狀態,讓我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雲南哀牢山一帶的地理環境,看上去,兩者幾乎都差不多,那種詭異的不安感瀰漫了整個周遭的環境。

水面依舊平靜,連一絲漣漪都沒有。

“可能是魚。”沈小玲聲音發顫,像是在安慰自己,“這裡的魚……大概比較大的那種?”

葉小孤沒有說話,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水面,像是在等待某個未出現的答案。幾秒鐘後,他的神色突然一變,整個人猛地站起身,短刀劃過一道寒光,直接刺向水中。

水面頓時炸開,一團黏膩的東西被挑了上來,黑紅色的液體四濺,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腐臭味。那東西像是一條腐爛的魚,但體型明顯不對,表面佈滿了詭異的膿瘡和扭曲的紋路,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生物,十分噁心。

沈小玲嚇得尖叫了一聲,身體猛地往後縮。老胡的臉色也變了,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聲音發顫:“這他們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死魚?!”老夏脫口道。

葉小孤沒有回答,他把那東西挑到一旁的水裡,眼神依舊冰冷。他轉身看向我們,冷冷地說:“不是魚,這是腐敗的屍體一部分。”

這句話像是一道霹靂,炸在我們每個人的心頭。沈小玲的臉瞬間變得煞白,老胡咬緊牙關,額頭上的青筋微微跳動。

“可能是北派盜墓賊的屍體。”葉小孤的聲音低沉而冷靜,“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片水域。”

我在想葉小孤為什麼會這麼說?大概是因為南派的盜墓賊到這裡比較少,路途過於遙遠,而北派的人到這裡,則是一件比較容易得事情。

所以,葉小孤才會懷疑水裡出現的浮屍更大的可能是北派的人。

可這裡的水域出現盜墓賊的屍體,應該不是淹死的,最大的可能性是受到某種東西襲擊而死的。

然而,就在這時,船底再次傳來一陣劇烈的撞擊。這一次,力量之大,幾乎將船掀翻。我們全都猝不及防地摔倒在船板上,沈小玲甚至差點滑進水裡。葉小孤一把拉住她,將她拽回船上,但他的目光始終鎖定著水面。

突然,一道巨大的黑影從船底劃過,速度之快,讓人根本看不清它的形狀。但那種森冷的壓迫感卻實實在在地存在,彷彿有某種龐然大物正在水下潛伏,隨時準備發動致命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