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禾心跳如雷,適應得很快。長摁工具的按鍵,放到話麥旁邊。

雖然它的聲音很小,但這麼放是個人都能聽見,除非賀徵朝耳背。

溫知禾開的外?放,這樣更能解放雙手,她剛打算起身換個姿態,好?讓自己彎曲交疊的腿舒適些,卻聽見賀徵朝又笑:“你?放在?我耳邊,怎麼讓自己舒服?”

雖然他並沒有說太過分?的話,可溫知禾還是被他擾得面熱。

她悶聲回?答:“……我這不是讓你?聽聽嗎?”

“嗯,我聽見了。”賀徵朝嗓音溫和,“你?完全可以放在?你?那裡,再把手機的話麥對著那兒。”

溫知禾頓了下,想象到那種畫面,面容怔忪又發燙。

但電話那端,賀徵朝的語氣卻不容置喙:“照我說的做。”

要獎勵

手機螢幕上?的通話時長正持續變動, 那隻?形狀偏圓潤好?看,類似小?海豚的工具也在盡心盡力地?持續發動。

溫知禾本不願聽從賀徵朝, 她?翻湧的血液告訴她?,不要?聽,不要?服從。

隔著電線,天地?之?間的距離,她?憑什麼聽他的?

可他說的沒錯,她?確實需要?將小?海豚放到那裡,才能舒服。

糾結這些無用。

溫知禾拿過小?海豚, 抵向兩層薄布,心臟怦怦跳, 總覺得這種姿態很怪異。

畢竟……她?只?脫了裙子, 還有兩層。

“做得不錯, 好?孩子。”

枕頭上?的手機,適時地?傳來溫柔的誇獎。

但賀徵朝明顯不滿足於此, 又問:“你好?像沒放好?位置,對嗎?”

明明只?是打電話,他為什麼總能知道?溫知禾臊得不行,支支吾吾:“你、你等一下。”

賀徵朝嗯了聲:“還沒脫完?”

“讓我想想。”他故意停滯一息,彷彿是真在思忖。

很快,他便笑著說出標準答案:“你只?脫了裙子, 還剩絲襪和褲子,對嗎?”

溫知禾相信, 倘若她?動作再慢些,他就要?一件一件教她?怎麼脫。

他經常這麼做。

想到這點, 溫知禾的動作變得毛躁。絲襪並不難脫,但她?堆在大腿的布坨太緊繃, 勾到了美甲上?的鑽貼面,導致她?一不小?心嘣的一聲,將絲襪彈在腿上?。

溫知禾倒吸口氣,不是因為這聲音,而是心疼甲面上?掉落的鑽。

賀徵朝聽得見她?的響動,闔眼片刻,能想得出她?抽氣的可能性。但他並不做聲,只?等她?做完,再進行到下一步驟。

她?並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所?以調養起來,滿足感常有。

耳麥裡的動靜變得細微,賀徵朝眼簾低垂,喉結滾動:“脫完了麼?”

溫知禾很久也不說話。

但過了須臾,他便聽見介面被堵捂的顫聲。

偶有泠泠的咕噥,像初融的冰雪山川,墜入海平面激盪的碎浪。

溫知禾經常咬著唇不肯出聲,一開始是這樣,到後半段就會隨著拍岸,嗚嗚咽咽地?哭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