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艘戰列艦也排作兩列,準備以舷側火炮對迎頭逼近的不列顛艦隊一頓洗禮。霍華德站在旗艦“暴怒”號的舵臺上,默默計算著艦隊完成轉向前的損失。

戰列艦在行動,無法參與戰列線的巡航艦也沒閒著。不列顛的巡航艦如狼群一般兜向賽里斯戰列線的尾部,引得賽里斯巡航艦全體阻攔。在兩條戰列線正一橫一縱緩慢接近時,巡航艦的炮聲就已鳴響。

“堅持……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必須完成轉向!轉向之後,賽里斯人的末日就到了!”

接近午後兩點,不列顛戰列線的前端已衝到賽里斯戰列線不到一海里處,正開始進行死亡轉向。賽里斯人的線膛長炮和三十斤長炮不斷洗刷著不列顛戰艦,儘管在這樣的距離上,滑膛炮難以造成致命傷害,但仍能見到前導戰艦的艦身不斷噴濺出團團碎屑。線膛長炮的炮彈拉起的怪異呼嘯聲更讓人膽寒,偶爾炸開的橘黃焰團如鐵錘一般敲打著不列顛人的心臟。

但自詡為海上霸主的不列顛人不會被這樣的攻擊嚇倒,儘管戰列線的前導艦已傷痕累累,但他們在完成轉向後,依舊咬牙堅持著繼續縮短與對方的距離,不抵近一千碼絕不開炮,不抵近五百碼絕不開啟中層炮甲板的炮門。

當旗艦暴怒號也完成轉向,並且逼近到一千碼距離時,船身開始微微顫抖,不僅是不斷被對方的火炮轟中,暴怒號上層炮甲板的二十四磅炮也開始轟擊。這只是壓制對方的炮火,跟賽里斯戰艦的火炮比,不列顛的火炮在射程、精度和射速上始終差了一些。再加上賽里斯人的線膛長炮,在抵近五百碼之前,不列顛戰艦基本都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幸好那些線膛炮的爆裂彈觸發機率太低,而且三寸口徑的不多,如果賽里斯人克服了這些缺陷,他們會是真正的海上霸主。”

眼見賽里斯人的線膛炮不斷地準確命中自己的戰艦,只偶爾炸開焰光,霍華德心中滿是慶幸。在前兩次錫蘭海戰中,不列顛戰艦已吃足了賽里斯線膛炮的苦頭。隔著至少一海里,自己就成了賽里斯人的靶子,這滋味非常難受。幸虧這些線膛炮大多都是兩寸炮,炮彈的殺傷力不大。即便用上了開花彈,可以穿透船板再爆炸,但起爆率還很低,不超過兩成。

就算只有兩成也很難受,但不列顛人的變革也非常迅速。為應付賽里斯人的火炮,不列顛戰艦的炮甲板都經過改造,炮位之間加了木芯鐵皮隔板,可以有效隔絕附帶傷害。第一次錫蘭海戰裡,賽里斯人一發開花彈就掃掉四組炮手的悲劇會減少很多。

法蘭西人和葡萄牙人傳來的訊息顯示,賽里斯南洋艦隊的新銳戰列艦加裝了大量線膛炮。自望遠鏡裡,透過炮火硝煙看去,見到對方戰艦舷側都凸出了一座座半月炮臺,組成了一道波紋狀的炮廊,一側至少裝有八門線膛炮,再跟首尾線膛炮加起來,霍華德心中發冷,對方一艘戰列艦有五十門滑膛重炮和二十門線膛炮,戰力足以跟不列顛的八十炮戰列艦抗衡。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似乎整個海面都在震顫,霍華德循聲看去,心中涼意更甚。戰列線前方,一團像是蘑菇雲的焰火正從一艘不列顛戰艦上升騰上天,桅杆、船帆全都被焰火吞沒,零零碎碎的雜物、人體乃至火炮正在半空飛濺,下方的船體已被從中撕裂為兩半。

那倒黴的傢伙,該是被開花彈引爆了火藥庫……

不列顛戰列線艱辛地完成了轉向,付出的代價遠比霍華德預估的高昂,一艘戰列艦化為碎屑,至少兩艘癱在海面上動彈不得,剩下的戰列艦都是一身傷痕,不知廢掉了多少門火炮。

當不列顛戰艦的三十六磅長短重炮鳴響時,霍華德蒼白的面頰回覆了一絲血色,再看到賽里斯戰艦噴出團團碎屑,炮聲也為之一抑時,他終於鬆了口氣。

如他所料,賽里斯人難以進行靈活的編隊機動,只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