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看向茹喜,手撫上她的臉頰,動情地道:“這些年,真的都靠你了……”

熱淚滾滾而下,茹喜在心底裡吶喊著,值了,這十年的苦侯,值了!她呻『吟』一聲,將整個身子投入雍正懷中,低低道:“臣妾為的就是這樣,為的就是萬歲爺能掏出心窩子,萬歲爺……”

感受著雍正也正在升溫的身體,茹喜仰頭,緊閉眼睫,她等的既是雍正於這一國的大決心,也是於她的大決心,到了此刻,這大清國和她,似乎已經渾然一體了。

急促的氣息也在罩下,茹喜正等著那一刻,那氣息卻又消退了。

雍正滿面暈紅地起了身,有些刻意地道:“朕……這就去佈置!”

他急急而去,茹喜趴在椅子上,似乎已成了木偶。

片刻後,小李子匆匆而入,低聲道:“主子,萬歲爺又點了……寧主子……”

寧主子就是茹安,茹喜現在是淳妃,茹安因為侍寢過,也被升到了寧貴人,但念著她跟茹喜是一處來的,依舊跟茹喜單獨住在映華殿。

小李子還想說什麼,卻被茹喜眼中噴『射』的冷厲寒光『逼』退,哆嗦著出了書屋,就聽見裡面茹喜痛哭失聲,然後是淒厲的呼號:“李肆!我恨你!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次日,圓明園,萬春園迎暉殿,王公宗室重臣濟濟一堂,雍正緊急召開了國政會議。

馬齊、馬武和慶復等人對視點頭,他們一干宗室重臣已經聯絡好了聲氣,眼下怡親王允祥病重,雍正身邊也再沒了鐵桿王爺作陪,他們有信心把雍正準備大舉興兵的心思壓下來。

他們都算計好了,雍正肯定得找托出來先談這事,不管是老黑鍋田從典,還是已有第一漢臣之位的張廷玉,他們都決心把對方一打到死,絕不讓雍正被這託給頂上去。

“鄂倫岱、隆科多、阿靈阿,阿爾松阿,這些人作惡多端,朕寬大為懷,允其自新,只放在關外,讓其戴罪立功。可沒想到啊,霸佔民房,欺壓旗民,依舊恣意妄為,不思悔改,朕看這些人,千刀萬剮,也不足抵罪!”

雍正一開口,卻將眾人驚了個花翎朝天,這一槍打到哪裡去了?

“朕素寬仁,可絕非寬縱!鄂倫岱,阿靈阿,阿爾松阿父子,賜其自盡!隆科多,削籍為民!”

在眾人瞠目結舌的驚駭中,雍正將隆科多和滿人中的那些鐵桿“八爺黨”終於一拍到底,可這僅僅只是開始。

“覺羅桂良,忌日剃髮,奪爵!”

“覺羅杜葉禮,收受賄賂,奪爵!回京待罪!”

“佟法海,交通南蠻,賜死!”

“延信,交通南蠻,賜死!”

“錫保……奪爵!”

“傅爾丹……下獄待查!”

雍正高舉屠刀,不僅砍上了往日那些八爺黨,還砍上了曾被英華關押過的一些滿洲貴胄,特別是延信和佟法海,馬齊馬武和慶復等人如墜冰窖,雍正這番處置裡,不少人都是他們佟佳氏和富察氏的人,此時滿腦子轉的就是怎麼保人,哪還有心跟雍正在興兵之事上幹架。

這些人的罪狀顯然平日早已準備妥當了,今日一併發作下來,數十名宗室貴胄,殺的殺,下獄的下獄,一股凜冽更甚於雍正登基時的風暴,猛然在這本顯得閒適隨意的殿堂裡颳起。

當雍正將最後一句話吐出口時,這風暴凝聚為颶風,再無人能在殿堂中站穩。

“國有妖孽,致人心鬼祟,朕看那妖孽,總覺得自己時辰未到,還有機會,今日朕就下了這決心,為大清還一個朗朗天下!塞斯黑一個人在地府裡孤單得很,是讓阿其那去陪他的時候了!唔,還有一個……”

雍正滿臉暈紅,卻見張廷玉猛然跪下了:“求皇上仁心一念,勿傷天和!”

張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