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出生的時候我就抱過他了,而且,他也很乖,不哭不鬧。”

“是因為他是溫姐的孩子嗎?”她突然衝動地問。

“嗯?”他抬起頭看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沒什麼……因為相處久了,自然生出感情,對不對?”她想哭。

“喔……是吧,我也沒有跟別的孩子相處的經驗。”左桀又低下頭處理手邊的工作。

“那如果是……是我們的孩子呢?”

“呵,想這個會不會太早了?”他知道她喜歡孩子,但是,以目前的生活狀況,他沒把握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環境,況且,他也還沒考慮到結婚的事。

“太早了嗎?”她眼神一黯,低下頭去。

“你啊……是不是整天設計童裝,就開始幻想自己的小孩穿起來有多可愛?”

“這樣不好嗎?小孩子又可愛又好玩。”

“呵……”左桀搖頭。“我們還是再多過幾年耳根清靜的日子吧!”

他每次拜訪小兒科診所,都會被那些橫衝直撞的小霸王給氣得半死,那些做媽的,也只會嘴上隨口喊一下“別跑,小心”,轉過頭又跟隔壁的媽媽聊起來了。

他想,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不能全心全意地教養孩子,對孩子的未來是不公平的,對社會也是一種負擔。

這點,他自己感觸很深,如果沒有遇到林順發,現在的他不知道還蹲在哪一座監獄裡。

養育下一代,真的是一件要嚴肅看待的重要課題。

左桀的話充分地表達他現在不想結婚,不想有孩子,但是……

許樹茵悄悄地撫上自己的肚子。

她懷孕了,也到醫院證實了,一個多月。

不敢告訴左桀,是因為每次她描繪著兩人未來的生活藍圖,總感覺他眼神會忽然一黯,好似她在向他逼婚。

如果他生氣了,如果他不要她生下孩子……那她該怎麼辦?

日子繼續在過,許樹茵成天惶然不安,想告訴左桀,卻害怕他出現什麼她不想看見的表情,她怕自己會崩潰。

她絕對不會犧牲孩子,但是,她更不想離開左桀。

不知道為什麼避孕了卻還是懷孕,可是,這是上天賜給她的寶貝,她還是很高與自己懷了左桀的孩子。

轉眼,又一個月過去。

左桀的父親在主持會議時因食道靜脈曲張破裂,當場吐了好多血,緊急入院了。

在公司裡沒人知道左桀與左康生是父子,左桀更不準左康生透露兩人的關係,他只打算待一年,約定期滿,他會另外找工作。

當左康生開始陷入長時間昏迷時,所有公司主管、親戚紛紛守在病房外,有的是擔心沒聽到遺言,自身利益受損,有的是擔心老闆病危將影響公司未來運作,崔宛慈則每天以淚洗面,六神無主。

左桀每日上班只能從同事口中約略得到一些不確定的訊息,他當然牽掛,但是,他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幫不上忙。

這半年來在同一間公司上班,左桀才開始認識他的父親。

年輕時,左康生也只是一間藥廠的業務員,提著一隻公事包,整天幾乎都泡在醫院和各大診所裡,像個雜工般任人使喚,任勞任怨;仁慈寬厚,體恤員工,經常跟基層的生產線同仁一起吃便當,閒話家常……

左桀從熟識父親的醫生口中,從一些老員工談話間聽見關於父親為人的點點滴滴,軟化了他那顆原本頑抗的心。

左桀曾半夜到醫院探望,但是,崔宛慈一直都在,他不想在她心力交瘁時再增加她情緒的負擔,最後總是又默默離開。

也許,他將見不到父親的最後一面……

他愈來愈沉默,內心的苦悶無處宣洩,又不想讓許樹茵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