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雙腳立於高溫岩漿之上,毫髮無損,如履平地。

目睹這一幕的燒傷男,怎麼也想不通,究竟怎麼做到的?

“本身的屬性為金,狐仙神相屬木,分明沒有火屬性,為何不懼火?”

“他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東西?”

昨晚到現在,張生一直重新整理燒傷男的認知。

每當燒傷男以為,自己看透張生時,又會有新的手段出現,打破認知。

“從現在開始,不能再輕敵了。”

燒傷男嚴肅對待起這場交鋒。

只是,當他迎上張生的目光時,心中莫名升起被看穿弱點的不安。

張生緩緩開口。

“陣法牢籠裡,你確實是天,也是地,但同樣要遵循五行規律。”

“困住神相的鐵鏈屬金,樹藤屬木,土、水兩大屬性,也全部粉墨登場過。”

“唯獨這火屬性,放在最後,且使用之時,你的臉色凝重,眼底藏著一抹深深的恐懼。”

實力再強,心中也總歸會有畏懼的東西。

雷劫引火,將堂堂國師燒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心中自然留下陰影,對火充滿恐懼。

燒傷男臉色一沉。

“你先前被攆著到處亂跑,竟還能分神觀察細節。”

“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你有幾分本座年輕時的風采。”

臉都特麼不要了是吧?

燒傷男逐漸醒悟一點。

如張生這般謹慎之人,做事講求滴水不漏,很難露馬腳。

想抓住其弱點,必須得亂掉張生的方寸。

一念至此,燒傷男臉上浮現詭笑。

“昨晚你的目的只是搶走人皇丹,今晚卻是奔著殺我而來。”

“這期間,定然發生了什麼,摧垮你內心的一道防線。”

“本座來猜猜,莫非,是因為那個趙大嘴?”

張生臉色一沉,殺意更盛。

眼神裡的微弱變化,落入燒傷男眼中,看了個清清楚楚。

“果真是因為他。”

“你知道,我割掉他的頭時,他說了句什麼嗎?”

“他竟然求我,把那幾本燃燒的戶籍冊拿出來。”

“我把他的身體,扭曲成一個肉球,骨頭折斷,他都沒求過我,燒掉家人的畫像,他也沒吭聲。”

“就那幾本破戶籍冊,幾百個無關緊要的名字,有什麼可值得在意的?”

燒傷男眼神裡的輕蔑,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這位高高在上的國師,打心眼裡瞧不起趙大嘴,更瞧不起南雲縣那數萬百姓。

燒傷男的目的達到了。

張生的目光裡,燃燒起無名怒火,殺意凜然。

“我只問一句。”

“南雲縣數萬百姓的命,在你眼裡……”

“究竟算什麼?”

燒傷男嗤笑。

在他眼裡,這是個荒唐、幼稚、可笑的問題。

“他們,是本座的信徒。九州之內,何人不知國師,何人不識本座?能允許他們的命,來給本座當墊腳石,這是他們的榮幸。”

自大、自負……一切的貶義詞,在燒傷男身上,似乎都有跡可循。

張生得到了答案,“你無非是想激怒我,讓我亂了陣腳。”

燒傷男目光微沉,“你能意識到這一點,那便說明此招無用。”

張生搖搖頭,“這招很有用,我現在只想殺了你,哪怕是拼上這條命!”

他取出兩個瓷瓶裡的丹藥,當著燒傷男的面,塞進嘴裡。

就算不懂丹藥,也能看出兩枚丹藥質量極品,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