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木勺微抖,原本滿滿一勺的綠飯,打到竹筒裡只剩下不足四分之一。

打飯的師傅手藝嫻熟,隨手一抄,滿勺的湯水,等到漢子的竹筒中,卻不足漱口。

李典見此,忍不住道:“飯統,庫裡又非沒糧,沒必要那麼吝嗇吧”

“還有,你這手抖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怎麼,嫌不夠吃”

師傅望眼前不知好歹的漢子,原本就沒有好臉色,此時更是瞬間大怒。

他顛著木勺,嗆聲道:“活沒幹完,任務沒完成,還想搓飯?”

“你他釀的懂不懂規矩?若不是大將軍規定一日三餐,誰他釀的想給你們食吃?”

“你滴李什麼滴乾活”一名奴奸發現不對,他拎著皮鞭,走到近前,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眼前的粗壯漢子道:“說滴就是你還在那杵著”

“擋在這,後面人,怎麼搓飯滴乾活”

眼前的李姓漢子,奴奸也算認識,平日裡幹活的時候,就是刺頭

如今又與打飯師傅,鬧起來了,簡直就是腦生反骨的刁民

奴奸不耐,揚著皮鞭威脅道:“壞不快滾,耽誤了馳道進度,老子滴小皮鞭可不認人”

“聽見沒有,監工大人讓你滾啦滴乾活…”

李典本就是暴脾氣,此刻見這奴奸耀武揚威,頓時氣的七竅生煙。

“砰!”他猛然將竹筒摔在地上,一腳將奴奸踹翻:“狗日的,我等日夜勞作,卻天天給我們吃野菜綠湯,這氣老子不受了”

“今日就是死,老子也要讓你知道,不是每個漢人都是那麼好欺負的”

“草你釀給老子等著”

奴奸捱了一腳,感覺腸子打結腹內一陣絞痛,周身提不起半分力氣。

他遂掙扎著起身,並放下狠話:“敢踹老子今日有你受滴”

說著,奴奸捂著肚子轉身,想要回去叫人。

“狗賊,哪裡跑!”李典怒喝一聲,直接抄起身邊的木鎬,對著監工狠狠的敲了下去。

“砰噗!”紅白之物四濺,一代老資歷奴奸,當場暴斃。

四周眾人見此,瞬間驚了,他們面色惶惶:“監工死了!”

“李典殺了監工殺了監工”

“怎麼辦送他見官”

河套法度森嚴,再加上移民眾多,所以衛所管理很嚴格,各村落之間施行連坐檢舉制。

一人犯錯,則全村受罰,若單單只是連坐,眾人肯定會團結有加,或者相互監督,不讓身邊人犯錯。

但後面的檢舉制,卻讓原本就不甚熟悉的鄉民之間,相互暗有防備,不能團結一心。

這樣就讓衛所的統治,與府衙的威嚴,深入人心。

所以當李典打死了監工後,眾人便自發的圍在一起。

他們虎視眈眈的看著對方,想將其擒下,交給後方的大人發落。

但當注意到李典手中的木鎬時,又有些忌憚,不敢動手。

此時其他的監工大人,都去後營內吃肉喝湯了,只留有寥寥幾人在看守,現在沒發現不代表事後不會有覺。

所以為了不被牽連,他們只能團團將李典圍住,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呵呵!”李典冷笑一聲,緊握木鎬,冰冷的眸子掃視一圈道:“怎麼,爾等還要在繼續為總督府賣命!”

說著,他一把將先前嚇癱的打飯師傅提了起來,五指微微用力,隨著一陣咔咔之音響起,對方直接斷氣。

“砰!”李典一腳將飯桶踹翻,指著散落一地的綠水,怒聲道:“看看他們給我等吃的是什麼?”

“一日三餐,說得好聽,這他釀的一桶桶雞豚狗彘都不吃的豬食,是給人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