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李屠夫坐穩幷州,佔據黃河以北,那才是真正的禍患”

“此番李屠夫縱容胡人入關,失去北方民心,和百姓支援,便是一條落魄的野狗,到時反掌可滅”

“唉!”漢帝搖了搖頭,嘆氣道:“朕也知其中道理,只是一想到胡人南下,朕心中實在難以平靜”

“若此番,果真讓胡人越過長城,飲馬黃河,國朝恐怕會再度上演,百年之恥”

“黃河黃河朕的黃河啊”

劉宏仰天長嘆,彷彿看到了北方戰場,看到了胡人百萬鐵騎南下,甚至越過黃河的場景

自古以來,佔據黃河地區的政權,無論是在地利上,還是在局勢戰略。

又或者是虛無縹緲的氣運上,天然便碾壓南方,乃至碾壓中下游的中原地區

這一點在過往的歷史長河中,早已有所體現,若漢朝果真失了黃河以北的控制權。

到時不但要面臨地理上的劣勢,同樣也要面對戰略上的被動,甚至比當年高祖的境遇還要慘淡。

高祖時期,天下初平,百姓塗炭,民生不濟,但軍事強盛。

而今國朝,同樣是天下初定,民眾流離,秩序紊亂。

高祖時期面臨的,是統一了草原的匈奴冒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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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宏要面對的,同樣是統一了大漠的霸主鮮卑,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處。

而且一代雄主檀石槐,逝世不過三四年的時間。

鮮卑雖然內裡不穩有離心之象,但目前還保持著表面上的和平。

和連尚且能舉旗,合百萬之兵,從此表面觀之,依然是一個與漢庭旗鼓相當,甚至強大的對手。

驀然回首,漢帝才發現,原來他們從一開始出兵北伐,可能真的錯了。

他們低估了夏軍的實力,低估了李屠夫的韌性,也低估了河套的戰爭潛力

甚至他們還高估了對方的底線,高估了屠夫的道德水平。

如今的形勢是,即使消滅了李屠夫,恐怕局勢也不會有所好轉。

甚至可能還要面臨一個比夏軍,更加難對付,更加兇殘的鮮卑胡庭,其中轉變,讓人猝不及防

因為李屠夫雖然殘暴,但多少還存有點人性,從其起兵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過屠城洩憤的事

但鮮卑胡種,可就不同了,若真讓對方鐵蹄南下,到時候可不管你是世家大族,還是皇權貴胄,都要做兩腳羊

漢帝心中煩躁,只能將思緒轉移到其他地方:“讓父,各路大軍,北伐進展如何?”

“能不能趕在胡人南下之前,打進幷州,摧毀李屠夫的夏軍”

“陛下!”張讓沉默片刻,低聲解釋道:“陛下,七路北伐,雖然勢眾,但人心思異”

“無論是前將軍董卓、還是虞侯孫雍、又或者是北地丁原、遼東公孫度人等,皆在城關下裹足不前”

說到這裡,張讓頓了頓道:“諸路大軍中,只有冀州刺史王芬,與幽州牧劉虞兩路,攻城拔寨有所建功”

“是以,奴婢認為,想要破敵,關鍵還是在幽冀二州”

“可恨吶!”劉宏長嘆一聲,心中無奈,只得恨聲道:“給各路將軍發函,率先攻入幷州者為王,先入晉陽者封國,”

“此番,只要滅了李屠夫,裂土封疆,王侯屬國,皆不吝嗇”

此時的漢帝,已經認識到,單靠王芬的中央軍,和劉虞的幽州軍,已然不足以平滅李屠夫

是以,為了調動董卓丁原等地方諸侯的積極性,漢帝又下了重諾,許了兩個王爵和邦國的位置

至於說,真的滅掉夏軍之後,會不會培養出,另一個李屠夫

對此,以後的事,誰又說的準呢,先把餅畫好再說

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