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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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安靜得只有低低的喘息聲,還有火盆裡木柴偶爾發出的畢剝聲,融融的春意,慢慢的漲滿一室。
…………
像是被瓊華玉液滋潤過的花兒一般,就在自己抽搐著交出真元的時候,她低喘著埋頭瞧著懷裡臉上猶帶情潮的少年,每一次眨眼他都換了一副模樣。原本脫水得呈現灰黃顏色的面板從黃變白,再而煥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采,凹陷下去的肌肉重新飽滿,充滿生機,青白的臉慢慢變得飽脹瑩潤,臉頰還泛著胭脂般的情潮餘韻……我的錦青,比原來更好看了十倍……玉言喘定了,撐起身一圈圈解開扎著他腳踝的白布,原本被齊踝砍去的斷處,赫然長出了瑩潔勻稱的腳掌。
玉言忍不住把那隻剛長回來的白嫩可愛的腳掌握在掌中,看去腳趾斂平有點修長,握在手裡就覺得有點肉肉的,錦青你該是個有福之人呢……她呆呆的握著他的腳,心裡湧上強烈的不捨之意。床上的人忽然輕輕動了動,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來,玉言鬆開手,扯上被子,手蹭開了枕頭旁邊堆疊的被褥,只聽“叮叮”兩聲,掉下兩片東西。
她停了動作,楞楞瞧著地上,紫遨所賜,曾說刃斷人亡的名刀,他珍逾性命的血鱗,現下從中間生生斷成兩節,斷口處參差不齊,便是回爐修補也是不易,但還是被好生收著,放在枕邊……
這柄利器不是普通兵器,上面縈繞著一股不祥怨氣,強大到能左右主人的情緒,令其出手帶有怨靈的壓迫之力。現在這柄不祥之器就躺在玉言掌中,像是死了一般,完全失去當初的靈氣,僅僅只是兩截冰冷的斷刃,比起當初血光耀目邪氣四溢的樣子,一個是珍珠,一個是魚目。
她轉頭瞧著床上雙目緊閉的少年。那張年輕的,乾乾淨淨的臉,就像從未沾染過血色。他其實從未騙過她,他從未隱瞞過他要復仇的心思。他的隱忍與沉默,他的掙扎與順從,像是河流的兩岸,從中奔騰不息永不停止的是他不曾馴服過的心思。他從來不肯屈服於命運,他即便在不知不覺中愛上她,也是從未屈服過。他從未說過關於他們的將來的片言隻字,他從來都只是沉默,她本以為是他寡言的天性,現在卻明白,其實他們之間本就沒有將來,更從何提起。
她本以為自己對他的好,終能把他暖過來,終有日能讓他幸福,原來是一種錯誤。她放開手,才是他最想要的。
一腔難捨的情意驀然間全熄滅了,換上了濃濃的悲哀。即使斷了,還是好好的揣著,所謂的懷戈而待,所謂的九死無怨,該當就是如此罷。於這世上,終究有些事情永遠無法改變,終究有些人,永遠不該期待。
被血鱗抵住的感覺,血色的回憶,突然湧上心頭,令她想吐。
心字成灰,就在此刻,大徹大悟。
她彎身撿起兩截斷刃細細端詳了一番,這兵器不是被利器所斷,而是被人生生拗斷的,那人還真有能耐,這麼厲害的兵刃也能一折兩段。她瞧了瞧自己雙手,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麼厲害。不過她知道,哀莫大於心死,紫遨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
床上的人輕輕一縮,烏黑的睫毛抖了抖,睜了開來。他茫然的打量著周圍,眼裡霧沉沉的,不知身在何處。忽然間,他看見她坐在床沿,手裡拿著他好好收著的兩截斷刃,一瞬間,他的眼眸突然點亮,竟是無比期盼。
無論多麼鋒利的兵器,也不可能刺透龍鱗,除非是在最沒有防備的時候,而那種時候,只會出現在一種情形下,就是在極樂之時,而他,知道自己永遠無法到達那裡。以前他以為自己可以等,但現在的他知道自己等不到。象徵性的刺了紫殿下一刀,她回眸的剎那,他竟從她從來笑意達不到的雙瞳中看到了一閃即逝的傷心,他忽然明白自己是錯得多麼厲害。在為紫殿奮身擋架攻擊,又被她暴怒之下丟入謀反者的混亂戰團時,他心裡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