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那麼麻煩,反而要很簡單。

許闌珊知道姜月要去幹什麼,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甚至還支援了姜月的行為,那不管後面會是什麼結果,似乎都可以接受,也一定會接受。

既然決定要與以前的自己做個了斷,她就得變得更堅強果斷。

現在的姜月足夠坦誠,他甚至都把心掏了出來,對許闌珊來說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今天的午飯是紅燒肉和豬肘,可惜姜月吃不了。

“眼睛真的能恢復嗎?” 許闌珊問道。

“我覺得可以,但時間可能要久一點。” 姜月現在很平靜,似乎沒了原本那種惶恐,反而能看出一種無比張揚的自信。

“包括這些傷,我能透過某種方式修復,我能感受到的,我的身體在一點點好轉。”

許闌珊是無條件相信姜月的話,而柳木錦呢,她無所謂的,她正在啃著自己的豬肘。

她可是特地告訴許闌珊記得備註不要切,就要一整個的。

吃得可歡,也很香。

“幹嘛,你個瞎子還老往我這邊看?” 柳木錦拿著肘子的手揮了揮,表示不滿,絲毫沒有因為自己侮辱殘疾人而感到羞愧。

這樣無德的人死後是要下地獄的。

姜月雖然看不見,但聽其言然後在腦子裡模擬一番,似乎就能看到這麼一個畫面,一個在揮舞豬肘子素質極低的女孩。

這麼一個人,她竟然是滅世的魔女、血王座、無心魔、恐懼與死亡之神……竟然是長夜君主。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定是世界瘋了,不然不可能讓這麼爛的一個故事成真。

“呃……長夜……柳木錦如果有空的話我給你講個故事。” 姜月忽然說道。

“不,我沒空,不愛聽,別找我。” 柳木錦四連拒絕。

“小藍也一起。” 姜月又說。

“哦,有空的,什麼時候?”

“回家再說。”

“嘖,神神秘秘的。” 啃得滿嘴油的柳木錦倒是頓了頓,然後略帶著點糾結,“其實我倒是也有一件事想找你們商量一下的,當然了主要是跟小藍說,你只是順帶的。”

“好吧,那我們回家再說。” 許闌珊有些無奈,一個要講故事,一個要商量事,但都喜歡把重要的事說得這麼含糊其辭。

“阿月你那些朋友呢,他們送你回來的,現在應該還沒走吧,是需要去打聲招呼的。” 許闌珊想到什麼又問道。

“對了。” 也就是這時候姜月把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回來的原因解釋了一下。

“嗯……怎麼說呢,基於當時的情況,他們的判斷大機率是沒錯的,一個想逃也能逃掉的修士,是不會轉頭報復幾個無關輕重的普通人,因為這樣收益是不對等的。” 許闌珊想了想再慢慢說道。

柳木錦趕緊把嘴從豬肘上放開,也很嚴肅的說了句,“那天殺的妖女要報復也是先找你的呀,好歹是個修士呢不至於那麼掉價,是你害了她,又不是我們。”

“還有,看你小子都這樣了還急忙忙地跑過來,你是有良心的,但不多。” 柳木錦敢肯定,這傢伙彼時心裡只有小藍跟自己的家人;為什麼敢如此肯定呢,因為柳木錦就是這樣的人,這是她以己度人的刻板印象。

“是,我當時心有些亂了。” 姜月現在再來想這些事情,也覺得彼時古一鶴說得很在理。

“沒事,原諒你了。” 柳木錦很是大方的擺著油乎乎的手。

這天殺的豬肘竟然還沒吃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