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視野也無法涵蓋男人,就算涵蓋了,也看不清。

男人非常“自然”地扣上安全帶,非常“自然”地發動車子,非常“自然”地把手放在方向盤上,非常自然地

“遇春啊。”男人非常“自然”地說道:“我把煙戒了,已經半個月半個多月沒吸菸了。”

男人摸了下鼻子,看了眼後視鏡,什麼也沒看到。非常“自然”。

“奧。”常遇春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抬頭,一隻手捧著塑膠袋,一隻手拿著半串丸子,看向男人,“我上次回來的時候你不是說已經戒了嗎?”

男人抿了下嘴,又看了眼後視鏡,還是什麼也沒看到。

常遇春又說道:“能戒菸挺厲害的。”

被誇獎的男人笑了笑,皺紋畫了幅畫。

“我知道你上次沒戒,還有”常遇春把半串丸子放回塑膠袋,“這次不到半個月吧。”

男人撓了撓光溜溜的後腦勺,被拆穿了的他心裡竟還有點開心,“啥也瞞不住你。”

常遇春降下車窗,風不冷也不熱,因為常遇春暈車,又吃著東西,男人把車開得很慢,風也慢慢的,拂在臉上,沒什麼感覺。風什麼也沒帶來,什麼也沒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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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媽正好相反。”常遇春託著腮,“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得砍一半,從我媽嘴裡說出來的話得加一倍。”

男人再次看了眼後視鏡,裡面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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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小型眼科醫院樓下。

“我走了。”常遇春開啟車門。

男人衝常遇春擺擺手,“有事給我打電話。”

常遇春也擺擺手,關上了車門。

車裡的男人看著遠去的男孩,把手伸進鼓鼓的口袋,有煙有糖,他猶豫了會,拿了一塊糖,含在嘴裡。

男孩走入醫院,男人開車離開,風從常遇春降下的車窗灌入,蓋過男人頭頂,它帶來了些什麼?又帶走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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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主任好。”常遇春路過陳主任辦公室門口,打了個招呼。

“誒?”陳主任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地對著門口揮揮手,“好,好,好。”

常遇春在一樓簽上名,寫上時間,序號,快速上樓。

“常遇春來了,這麼香,買的什麼吃的?”

“程阿姨好。”常遇春笑著回應,遞過去一個塑膠袋。

程阿姨眼睛瞪大,伸手去接,“哎呦,給我的?有心了,怪破費的。”

常遇春回答道:“雞排,給我媽的,我怎麼沒看到她人?”

“你媽在一樓找東西。”笑容被撤回,“虧我還高興了半天,原來不是給我的。”

“吃兩三塊沒事。”常遇春把手裡最後半串丸子吃進嘴裡,“我去做訓練了。”

“嗯,去吧。”

不一會,馮程程拿著一盒鏡片走了上來。

“你兒子給你買的。”程阿姨嘆了口氣,沮喪道:“我還以為是給我的,白高興一場。”

馮程程接過袋子,笑容古怪,“你想吃可以吃幾個。”

“算了。”程阿姨攤攤手,說道:“你兒子一片孝心,我就不吃了。”

馮程程把雞排放在桌子上,坐下,拍了拍身邊的小女孩,“你先去望望遠,我給你調調鏡片,視力恢復得可真快,二樓都沒有適合你的度數了。”

“嗯好。”扎著兩個山羊辮子的小女孩很痛快地答應了下來,跑到窗邊,踮著腳朝窗外瞧了瞧就回過頭,確定了馮程程已經走下樓後兩蹦三蹦地又跳了回去,趴在桌子上,呆呼呼地看著同樣被在桌子上的雞排,摸著肚子,小聲糾結著,“吃,不吃,吃,不吃,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