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就是我的小師妹?我師傅銀百針的關門弟子?”沐甘草愁緒滿面,根本不敢相信他從深水溝裡撿回來的小娃娃是他那個素未謀面的小師妹。

“是啊,師傅。如假包換!”錢郎中揹著用大大的揹簍,墊著厚厚的被褥,將歲歲揹著下山。“師傅,你不是看到過小祖宗的畫像嗎?”

“我,我以為那是……”

沐甘草羞愧地止住了話,在他心裡,他師傅銀百針向來不著調。要不然大徒弟這麼重要的位置,也不會交一個比他年紀還大的人。

是的,認真算起來,沐甘草比銀百針都還大上三歲。只是沐甘草沒想到,他師傅這才送來的畫像居然是真的畫像,而不是什麼惡趣味,故意將小師妹的面容畫得稚嫩。

加上沐甘草那日收到畫,看了一眼轉手就交給了錢郎中。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抱回來的昏迷了一天一夜都沒醒的小娃娃,是他的小師妹啊。

“所以,歲歲就這麼正大光明地回到的武王府裡?”歲歲躺在香荷院的大床上,香香和甜甜眼都不眨地守著歲歲。

甜甜見歲歲嘴角起皮,忙遞過去一杯蜂蜜水。“是啊,嚇死奴婢了,小姐,奴婢以為你真的……嗚嗚嗚”

“別哭別哭。”歲歲剛喝下第一口水,就見甜甜哭出聲來。“你要相信歲歲啊,歲歲是不會出事兒的。”

“嗯,奴婢相信小姐。”

歲歲一口氣幹掉整杯茶水,正巧此時王妃李鶯領著給虞承巋瞧完病的沐甘草走進來。

“歲歲,你醒了!”許是這段時日的大悲大厄,歲歲醒來的喜事兒,弄得李鶯都不自覺對歲歲生出兩分親近之意。“沐神醫,你快來看看,歲歲身體怎麼樣了?”

都不用招呼,李鶯話還沒落下,沐甘草便竄到了歲歲面前。

歲歲經過先前的瞭解,已經知道眼前的老者是銀百針的大徒弟,並沒有害怕,只是任由沐甘草對著歲歲左一句驚呼,右一句奇怪。

嚇得李鶯急忙問道,“是歲歲有什麼不妥?”

“沒有沒有。”

李鶯:“那就好,歲歲這裡需要什麼,沐神醫你開口就是,武王那邊還需要我,我就先離開了。”

歲歲想拉著李鶯問問虞承巋情況如何,沐甘草擋住了她的手。

“小師妹啊,你說說。你既然沒中毒,沒受傷,只是有些虧了氣血,為何會躺了一天一夜都沒醒啊!難道是中了什麼奇毒?小師妹,你快說給大師兄聽聽!”

“歲歲,歲歲也不知道。”心虛的歲歲撇過頭去,不敢看向急切詢問緣由的沐甘草。

她該怎麼說呢,說她只是因為被灌了無數種毒藥,喝得肚子都鼓起來了,吐血太多了?

還是說,她為了逃離黑衣人的毒手,毅然決然的從山頂跳下,意外掉進一口深潭裡,爬了整整一夜,才爬上岸。

剛上岸,又腳滑掉進河水裡。掙扎來掙扎去,耗費完了力氣,這才累得睡上了一天一夜!

見歲歲不願回答,而沐甘草想追著問,甜甜出手就客客氣氣地將沐甘草請了出去。

歲歲這才鬆下一口氣,“走吧,我們去看看爹爹。”

許是父女倆心有靈犀,歲歲前腳剛進院,後腳就聽到守在虞承巋身邊的李鶯大喊,“錢郎中,錢郎中快來!”

李鶯跑到外面,見歲歲在,拉著歲歲就跑了進去。“歲歲,歲歲,你父王正在叫你,你快跟他說話。”

“歲……歲歲?”虞承巋面無血色地趴在床上,一個罩著白布的架子這蓋住了褪去一衫的他。

失血過多,導致剛醒來的他都看不清眼前的東西,只是一個勁兒地叫著歲歲的名字。

歲歲讓李鶯推在床邊,因為生怕虞承巋又睡了過去,李鶯焦急不已。“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