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陶頭怎麼升得這般快?”

在張貼完告示以後,一群戰兵便好奇地圍了上來,一般情況下官府都有專門張貼告示的地方,縣衙一般叫八字牆,不過韓林將張貼告示的地方設立在了,出入最多的校場門口。

絕大部分戰兵都不識字,圍著書辦問這問那,最後書辦上面韓林所簽發的委任告示當中宣讀了一遍。

聽到自己的隊長陶國振直接升任為司總,吳保保略有些不可置信地向與他同一伍的王九榮說道。

軍改以後,陶國振的職銜與韓林未任守備時候的職銜相同,只不過名字將二百五十人的試把總改為了司總。

不怪吳保保如此驚詫。

王九榮和陶國振一樣,是天啟六年應募到隊中的兵,聽到不無羨慕地說道:“俺們這一批,就屬陶頭升地最快,再過幾年,怕是可以比肩楊、徐、張幾位把總了。”

吳保保瞧了瞧他,問道:“天啟六年的兵是跟著大人最早的那一批,現在軍改根據功勞簿敘功,能活下來的,最次也是個伍長,我說王九榮,你咋啥也沒撈到?”

王九榮日常的訓練也算刻苦,戰場經驗也足卻不知為什麼這次榜上無名。

王九榮苦笑了一聲:“還不是因為觸犯了軍律。”

他這麼一說,吳保保的好奇心就被勾了起來:“快跟俺說說,你觸犯啥軍律了?”

他前些日子就因為和孟滿倉起了爭鬥爭執捱了棍子,被打的不輕,到現在身上還青著,想到那掄圓打下來的棍子,吳保保身上就是一個激靈。

“藏了銀子。”

王九榮臉上平靜地說道,臉上卻看不出什麼懊悔:“打北普陀山時俺老孃病了,沒錢看病,搜屍的時候俺就藏了十兩銀子,後來被發現,徐把總當時要趕俺出去,大人知道後知道後說我是孝舉,給了俺銀子給老孃看病,不過說軍法就是軍法,雖然情有可原,也得罰,便將俺的戰功給清了。”

“咱不是足餉麼,你怎地一點都沒攢下?”

“都還以前的租子債了。”

王九榮看了看吳保保,嘴角一撇:“你以為都像你一樣是少爺兵?”

吳保保飯量奇大,他老爹能靠攤餅子養活他這麼大,說明吃飽穿暖不愁,與那些破了產的農夫、漁夫、縴夫相比,確實家境算是不錯的了。

“俺也不是少爺兵。”

吳保保撓了撓碩大的腦袋,反駁道:“俺也不是少爺兵,俺老爹這些年來也落下不少病根,要不是大人收留了俺,俺現在怕是也要欠一屁股的債,那利滾利的,怕是還到死都還不完。”

王九榮看了看和自己同期兵臉上泛起的榮光,臉上充滿了憧憬,灑脫地說道:“反正跟著大人差不了的,俺犯了軍法該罰,旁人有功便賞,一切按戰功說話,怕什麼!清了就清了,再積戰功便是!”

孟滿倉和孟滿堂兄弟二人此時也推開人群走了出來。

吳保保看到孟滿倉滿臉不高興的樣子,笑了,兩人稍有一些樑子,看到他不高興,吳保保心中倒是有些高興。

“二猴子,你這是咋了,有啥不高興的說出來讓大夥樂呵樂呵。”

吳保保衝著孟滿倉吆喝道。

孟滿倉看到是吳保保,撇著嘴說道:“老遠就看著跟個熊瞎子似的,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吳保保,咋地啦,上次沒揍上你,這次皮又癢癢了?”

他身旁的孟滿堂怕倆人再起爭執,到時候少不了又是一頓棍子,趕忙攔住他:“吳保保你少說兩句,俺阿弟現在正惱呢。”

吳保保笑嘻嘻地嗡聲道:“俺知道他在惱,俺又沒說要跟他打架,俺這不是關心關心他麼。”

聽到他幸災樂禍的樣子,孟滿倉冷哼了一聲:“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不是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