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湘緊緊抱著夏言熙,她的身軀在她懷中顯得格外柔弱。她微微偏過頭,目光如電,迅速掃向蹲在地上的孟皓清,低聲卻沉穩地說道:“走吧,益合。就在剛剛,我運起內力仔細感應了一番,這附近絕非我們幾人。還有隱匿的高手,且那人的能力在我之上,不宜久留。”

孟皓清聞言,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眼中閃過一絲警惕與思索。片刻後,單手撐地,緩緩起身,目光投向趙湘懷中的夏言熙,關切問道:“那便走吧。只是夏姑娘如今傷勢如何,可有大礙?”

趙湘微微調整了一下抱著夏言熙的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輕聲回應:“所幸沒什麼大礙,只是被歹人用迷藥迷暈了,待她醒後,應無甚影響 。”說罷,二人並肩朝著探清府的方向走去,腳步匆匆,在寂靜的夜裡帶起一陣輕微的風聲。

在不遠處的茂密叢林中,枝葉相互交織,影影綽綽間,一個身著黑袍的蒙面人正隱匿其中。他緊緊盯著趙湘和孟皓清離去的方向,嘴唇微微開合,自言自語起來:“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路?我的手下,那可是堂堂八品強者,實力不容小覷。可這小子,我冷眼瞧去,周身內力波動不過區區七品。可為何,短短不到十個回合,就能將我的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實在是邪門!”言罷,黑袍人腳下輕點,身形如鬼魅般一閃,瞬間消失在了濃稠的黑夜之中,只留下一片靜謐的叢林,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

探清府的頂樓,燭光搖曳,如豆的火苗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夏言熙躺在床上,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她的目光帶著幾分迷茫與警惕,迅速掃視著四周的陳設。當確認自己還身處探清府時,她原本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坐在床邊的趙湘,一直緊盯著夏言熙的一舉一動。見她醒來,連忙伸手輕輕扶住她的肩膀,動作輕柔地扶她緩緩起身,臉上滿是關切之色,輕聲問道:“感覺怎麼樣?身體可有哪裡不舒服?”

夏言熙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眉頭輕皺,聲音帶著幾分虛弱與疲憊:“頭……還是有些暈乎乎的。”

趙湘微微湊近,聲音放得更輕了些,說道:“你被人擄走了,幸好我和益合及時發現,一路追,才把你救了回來。”

夏言熙聽聞,原本有些渙散的眼神瞬間聚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切說道:“哦對,我想起來了!有人悄無聲息地潛入我的房間,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股刺鼻的味道迷暈了,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說罷,她心有餘悸地看了看四周,彷彿那危險的場景還在眼前。

探清府一樓,氣氛凝重得彷彿能攥出水來。陸忠身姿筆挺地站在孟皓清身旁,雙手交疊於身前,神色恭敬。他微微欠身,語調沉穩且清晰地說道:“孟大人,遵照您之前的指示,那幾具屍體我們都完好地帶回來了。經過仔細查驗,這些人應該就是前幾日趁著夜色,偷偷潛入東都的那幫可疑分子,絕對錯不了。另外,按照您特別交代的,著重調查了那個服毒自殺的傢伙。我們發現,他的牙關處藏著特製的毒藥,一旦咬破吞服,瞬間就能讓人斃命,手段極其狠辣決絕。”

孟皓清聞言,深邃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沉思,他微微抬頭,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牆壁上,似乎在透過那堵牆看到更遙遠的地方,口中問道:“從這些線索裡,能判斷出些什麼有用的資訊嗎?”

陸忠微微頷首,接著說道:“大人,四個虎衛都仔細檢視過了。趙懷恩憑藉多年對各地人士特徵的瞭解判斷,那三個人從穿著打扮以及身上一些細微物品來看,極有可能是奇州人。”

孟皓清聽到“奇州”二字,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重重地嘆了出來。

他的眉頭緊鎖,彷彿陷入了某種極為棘手的困境之中。過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