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滯了滯,眼睫不可控的輕顫兩下。

「好像擦不掉。」

「什麼?」

蘇羨意不知他在說什麼,以為臉上有什麼髒東西,伸手不停擦著。

而此時電梯抵達,陸時淵偏頭看她,「你明天有安排嗎?」

「如果派出所那邊沒有通知,就沒什麼事。」

「今晚算是我失約,明天中午我請你吃飯。」

蘇羨意心裡樂開了花,還佯裝冷靜地點頭,完全忘了自己臉上是否有東西。

——

兩人各自回家,蘇羨意還開心地不能自已,只是當她準備卸妝洗澡時,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差點崩潰!

下雨,睫毛膏流水脫妝,暈到了眼睛下面,留了一排黑印。

自己剛才就頂著這樣一張臉?

原來最尷尬的不是下雨天……

而是你的睫毛膏,不!防!水!

蘇羨意咬著牙,也顧不得此時凌晨幾點,打電話詢問罪魁禍首:

「你送我的睫毛膏,不是說三百六十度防水無死角?游泳都不脫妝?」

「你大半夜給我打電話,就為了跟我聊睫毛膏?」

「睫毛膏暈了,我現在就像頂著兩個黑眼圈的大熊貓!還被他給看到了!」

「哈哈——」對面的人笑得放肆。

「你還有臉笑?」

「他說什麼了?」

「就盯著我笑,還能說什麼?」

「寶貝兒,他盯著你的時候,你該不會以為是自己今天美翻了,他被你的美貌所吸引?」對方笑得肆無忌憚,「他可能心裡在想,這小熊貓真可愛,哈哈……」

「等我回去再找你算帳。」蘇羨意拿著眼唇卸,一臉頹喪得開始卸妝,「對了,我要遲一天回學校。」

「我懂,咱家閨女長大了。」

蘇羨意掛了電話還氣得牙癢。

陸時淵當時肯定覺得自己丑爆了。

這一天下來,面子裡子,形象算是徹底沒了。

剛卸完妝,蘇永誠給她打來電話,詢問她是否安全到家,「剛到,您和小呈也到家了?」

「早就到了。」

「今晚的事您也別怪他,他畢竟是孩子,哪能想到那麼多。」

「我知道,挺晚了,你早點休息。」

蘇永誠掛了電話,又看了眼不遠處的蘇呈,撿起地上的拖鞋,就朝他扔過去。

「爸,您怎麼還來?」

剛下車回家,蘇呈就被父親追著滿屋子跑。

剛消停會兒,這小老頭怎麼又開始了。

「你小子今晚可真是出息,我給你錢,是讓你拿出去充大款的?」

「那是形勢所迫!」

「我看你就是皮癢欠揍,要不是你,今晚能惹出這麼多事?」

「怎麼能怪我,分明是你看上的魏嶼安,所有事情都是因為他。」

「什麼叫我看上的?」

「你之前不是很喜歡他嗎?非要讓他做自己的女婿,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後悔了,這人年紀大了,一時眼花看走眼很正常。」

蘇永誠又被氣得差點昏厥。

「媽,您救救我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兒子!」蘇呈向母親求助。

柳如嵐坐在沙發上,看著父子倆滿屋子亂竄,沒什麼表情,顯然對此時發生的一切,早就習以為常,她看了眼時間,「別打了,他本來身上就有傷,你還真準備把他打到住院?」

「那是他活該,反正我有錢,住院我給他治!」

蘇永誠說著就把從派出所領回的銀行卡甩在了桌上。

蘇呈瞬間瑟瑟發抖!

柳如嵐也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