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7日,週六。

上午10:30,季宇寧就一臉急切地出門,下樓,騎上車。

在路上,他覺得自己肚子裡彷彿有一團火,熱烘烘的。

嗯,今天是個好日子。嗯,朱琳下午不上課。

見到朱琳的時候,他覺得今天的老婆眉角含春,兩隻眼睛裡水汪汪的,看著他滿是笑意。

中午倆人吃飯的地方,還是在春元樓,季宇寧已經習慣了。

點菜的時候,又點了一個湯菜川腰片湯,一個木須肉,又要了一個鍋塌裡脊,他老婆也不知道怎麼這麼愛吃這道菜。

昨天他老婆還問他會不會做這道菜,季宇寧說,這道菜做起來有點兒像耍雜技,那有一個大翻勺,他說自己可能翻不好,弄不好就鍋也掉地上了,菜也掉地上了。

前世季宇寧就覺得這津門的廚師挺逗兒,像做這個鍋塌裡脊,還有像南煎丸子,都要搞一個大翻勺,而且那個翻勺的幅度特別大,那菜可能都要飛到天上了。

吃完飯,兩個人高高興興的一起騎車回家。

一進家門,季宇寧就迫不及待了。

先摟著老婆吃糖。

“阿寧,我今天不方便,那個來了。”

正當季宇寧準備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朱琳紅著臉說話了。

他感覺瞬間彷彿有一盆冷水潑在腦袋上。

這老婆,真淘氣,不早說,這不是逗我玩兒嗎?

他想起剛才一路上,老婆那一臉含義很深的笑容。

“咱倆前兩次,不都是算的安全日子嗎?”

朱琳笑了好一陣兒。才一臉含嗔帶笑的說道。

嘚,老婆今天,不能幹活了。

季宇寧撅著嘴想道。

嗯,老婆今天的態度,很有問題。下次再教育。

那既然不能幹這活兒,那就得幹另一個活兒了。

“阿琳,今天有一個重要的工作,需要咱倆兒配合著去做。”

他拉著朱琳來到陽臺,指著那4個大麻袋,說:

“這是前幾天我從詩刊雜誌社,還有人民文學雜誌社拉回來的,都是讀者寄給我的信,投遞到他們那兒去了。

他們那兒,我的信都裝不下了。”

“這麼多啊,這得有多少信啊?”

朱琳看了,吃驚不小。

“估計得有好幾千封呢。”

“那你怎麼看得完啊?你還要給人家回信嗎?”

“先挑一些看吧,看著那個信封寫的比較工整,字比較好的。

我聽說,有讀者會在信封裡寄錢和糧票。

會不會有人在給我的信裡,啊,裝上10塊錢,或者10斤糧票什麼的呢?”

季宇寧的這個訊息來源,是他在無意中聽京城文藝的那個章小地主說的。

他當時就想,原來的京城文藝在70年代初就復刊了,直到今年上半年,國家才恢復稿酬。

那以前沒有稿費的時代,會不會真有讀者給作者寄錢呢?

嗯,這極有可能。

這在後世,這可叫打賞啊。

後世的讀者大大們,可都是非常非常的慷慨的啊。

“不發燒啊。”

他老婆把小手放在他腦門上,試了試。

今天這老婆,是準備把淘氣兒進行到底了。

“你知道這10塊錢加10斤糧票是多少嗎?這夠得上一個人生活大半個月的了。

我們學校,好多同學的補貼,也就10塊錢,那是一個月的補貼呢。”

朱琳歪著頭看著他,一副很好笑的樣子。

“嗯,先不管它,咱們先拆信,阿琳,你負責把信封用剪子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