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從未想過,一開始的觀察會變得越來越感興趣,等意識到和雲曉的關係太近的時候,他的嘴已經比腦子先一步親過去了。

雲曉驚訝了一瞬,然後臉色紅紅的閉上眼睛,沒有拒絕。

第一晚的時候,白朮給自己做了不少思想工作,他想著自己是可以不用負責的,畢竟這種條件下生活的女人,背地裡為了活下來,都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過了。

但是進去的那一瞬間,她疼哭了。

白朮渾身一僵,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她說的第一句話卻是,“白朮,你以後會娶我的吧?”

他當然不會娶她,他經常來這個家,也只是為了玩玩而已,為了發洩那些陰暗的情緒,為了看這家人是怎麼掙扎的。

他怎麼可能娶她呢,但她的眼神還是如當初被毀掉手指時一樣的倔強。

他不回應,她就抱住他的脖子。

“你說話呀,你會不會娶我?”

“雲曉,我沒錢。”

他的語氣沙啞,一邊繼續,一邊親她的脖子。

“我不要錢,你只要愛我就行了,我可以跟你一起送外賣,只要努力,我們肯定能過上好日子的。”

白朮在帝都這個圈子裡見到了太多人性的骯髒,從未有人說自己不在乎錢。

錢和權利是男人畢生的追求,一個女人卻可以因為愛情放棄一切。

那一瞬間,他沒有覺得很感動,而是覺得女人這種生物很可憐。

有情飲水飽,也難怪好的女人總是被辜負,因為她們對男人的要求實在太低了。

只要愛她就行了,愛這種東西,是可以偽裝的啊。

“好,我會娶你。”

因為這句隨口而出的承諾,她一瞬間就開心了,也趕緊說自己不疼。

之後的很多次,他都把人往床上帶,他看不起女人,但是發現跟雲曉做的時候,是真的很舒服。

他也沒有過其他女人,他以為自己大概是沉迷男女之間的這種事情,但他中間也去找別的女人嘗試了一下,卻沒做下去,他覺得噁心。

他喜歡雲曉用那種亮晶晶的眼神看著他,充滿深情,充滿希冀,彷彿能將一個葬身於黑暗的人救贖回來。

她太乾淨了,不像他,雙手沾滿鮮血。

一開始的冷眼旁觀,不屑,變成了觸動,她的愛讓他有了太多的底氣,以為這份感情可以肆意踐踏。

曾經那麼幹淨,那麼單純的雲曉,他已經親手殺過了。

殺了無數回。

現在他捂著自己的腦袋,看到她脖子裡還殘留著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跡,他說那就一唱歌的能給她什麼,但是他自己又給過她什麼?

榮華富貴麼?

他撒謊自己是外賣員,所以給出的錢也只有幾千塊而已。

比起她失去的東西,這幾千塊太過廉價,畢竟白婧每個月的生活費都是幾百萬。

白朮是真的後悔了,他一把抓過雲曉,想要進電梯,雲曉卻一直都在掙扎。

但是女人的力氣終究沒有男人的大,她的身上還穿著鬆鬆垮垮的睡衣,稍不注意就會走光。

他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下來,把她整個人裹住。

“雲曉,跟我走。”

到了酒店外面,雲曉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天空,突然笑了一下。

“白朮,我現在確實有個事兒需要麻煩你,看到不遠處的那家藥店了麼?麻煩給我買點兒緊急避孕藥回來吧?剛剛他要的急,忘戴套了。”

她的語氣淡淡的,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白朮渾身一僵,不敢置信的盯著她看,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實在太冷靜了,彷彿在說,今天的天氣多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