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東倒西歪。

在無邊的黑暗中,小乖動了動蜷縮的手指。接著便是腦袋,晃了晃,將頭頂上的落石全都甩到一旁,一雙明眸很快地鎖定了不遠處那片地方。

有一個“人”正四肢張開,薄得似一張紙,躺在毛毯上。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過去。手指顫抖著,嘴裡乾澀地道:“殿,殿下?”

“嗚嗚嗚嗚………”小乖哭得如同一隻壓抑的小獸。

他撲在花溪身邊,小心翼翼地摟起那彷彿手輕輕一碰便會碎掉的“瓷器”。這件瓷器上遍佈傷口,大大小小,猙獰可怕,髮絲遮住了女子的容顏,可是他卻不敢去看,他知道那一定是極度可怕的,也許已經變成了一副枯槁的皮毛。

突然,他聽到了砰砰砰的心跳聲。雖然虛弱卻還是在跳動著的,於是他輕喊出聲:“殿下,殿下……”

卻是沒有回應的。小乖看了眼周圍的黑暗,想來那些人應該是已經走了,他輕輕放下花溪,走到外面拾了些柴火,架起火堆,點亮一堆篝火。火光照映出來的人是一個十六七的年輕後生,白皙的臉頰上有幾道鮮明的傷痕。

他將花溪抱到火堆旁邊,一面仔細檢視著傷口,一邊喃喃道:“殿下,殿下,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風輕輕地吹開了女子的頭髮,露出那張皺皺巴巴的臉,只見原本細膩的臉頰已經深深地凹陷下去,面板如同皺皺巴巴的紙一樣貼在女子的臉骨上,可怕又驚悚。

“殿下,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救你?”

說著,說著,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睛看向旁邊那把匕首,曾經沾了花溪鮮血的鋒利匕首,拿起來二話不說直接捅進了自己的心臟。

一滴兩滴三滴,濃稠的血液被男人用手接住,然後慢慢地喂到女子的嘴裡。緩緩順著嘴角流入喉管,身體各個部位。

下一秒,女子身上的傷口漸漸癒合,臉部也變得充盈起來,有了些許的血色。

少年見狀,大喜過望:“母親說我天生與常人不同,不為世容。我曾經也恨透了自己為什麼要有這樣的一顆心臟。可如今這顆心臟能救你,我才方覺,還好我是,還好我能。”

兩人在這山洞裡待了足足一個月,直到花溪的傷口都好得差不多。只不過,卻是留下了許多細密的傷痕。

這一天,洞外突然來了個婦人,揹著藥簍子採藥。拄著柺杖,慢慢地前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