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俱灰。但如今,他有能力了,自然也不會再讓她重蹈覆轍!

感受到少年握著她手的力道越來越大,花溪覺得小九似乎在懼怕,懼怕她的下一步動作。於是,她拍了拍小九的肩膀,輕聲道:“你別緊張,我明白。我不會衝動之下去做出違逆天道的事的!“

經歷了人間千年風霜,很多事情她都已經看開了。世界就是一個圓 ,無論你怎麼努力,它都不會改變,終究還是要匯聚成一條輪迴線。

小九看著花溪,像是在認真思考她的話是否可信。那邊,突然傳來一聲暴怒。

國主指著下方一個眉清目秀,與他有三分神似的年輕男人。狠狠地罵道:“逆子!你竟然通敵賣國!!!”

年輕男子身後是一隊銀甲士兵,他站在隊前,手裡執著一把利劍,血珠子不斷地從劍尖淌下,一滴一滴落在光潔的地板之上。

許久,他緩緩地抬起那柄劍,用骨節分明的手掌輕輕擦拭掉上面鮮紅的血跡,耀武揚威道:“父皇,這上面的血都是你那一眾兒女的。兒臣在血洗錫盟閣前就先一步送他們去黃泉了。這樣,您也不會孤單!”

說完,他劍尖直指上方的男子,突然又將劍鋒指向國主身旁的女子。冷冷道:“對了,我忘了,她肚子裡還有一個!”

聞言,國主顯然是受了巨大的驚嚇,眼眸裡盡是一片驚慌,頭上的王冠已不知何時已經掉落,蓬頭散發, 模樣狼狽。可是面對周圍無數的兵甲,他知道大勢已去,遂一步一步走到年輕男子面前,撲騰一身跪在了男子面前,用蒼老的聲調央求道:“鬥兒,是我對不起你母后,對不起你,但是,和其他人無關,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了你洪娘娘?”

年輕男子身體僵直,神色裡無波無瀾。

許久,他才冷冷道:“你也知道?”

“我母嫁給你之際,正逢興月內亂,外戚干政。澧國傾上下之力將你送上至高無上的帝位。你登上帝位後,猜忌良將,殘害功臣,殺我母后,幽我於陋巷,與澧國開戰,致使兩國民不聊生。但是……你以為我真的是因為這些才對你動手的嘛?”

國主低垂的頭顱慢慢抬起,眼眸裡盡是疑惑。他道:“不是因此,還能因為什麼?”

年輕男子慢慢俯身,冰冷的劍鋒劃過國主的半邊臉頰,留下一道鮮紅的印記,隨後,他慢慢挑起國主的下巴,語氣冷凝道:“你怎會不知?”

“從興月開國以來,為了保國祚延綿,皇室盛行祭祀開國功臣吳魯。從開始的牲畜,到後來的活人,我興月國犧牲了多少鮮活的生命!你金口玉言,杜絕一切祭祀活動,為何,近十年來,興月國人口巨減,祭祀活動不斷?”

聽著男子的話,國主搖頭如撥浪鼓,雙手在眼前擺來擺去,嘴裡喃喃道:“不是的,我沒有。鬥兒,你相信我,真的沒有!”

被士兵生擒,雙膝跪地的洪老大聞言,身形一怔,面色難看至極。

花溪在角落裡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她疑惑道:“祭祀?活人?”

往往每個國家都有其特定的風俗和儀式。生祭活人也是有的,不過大多數都是些死刑犯,所以人們也沒有太過抵制。

少年在一旁道:“興月國的建立本就是趁人之危。開國功臣吳魯在不久後得以飛昇。興月國的國主為了得到其庇佑,每年給其獻祭不計其數,保證他的名望和靈力不衰。”

花溪一眨眼,雙手緊緊攥住。驚訝道:“若真是那樣,那位神君豈不是犯下了罪孽?”

小九不答,只默默地注視著眼前正在上演的好戲。

年輕男子嘴角微勾,卻不是舒心的笑容,而是飽含著無數的酸澀與苦楚。長劍一捅,竟是將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王捅了個透心涼。

國主死不瞑目,兩隻眼睛瞪得渾圓。不甘心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