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喊她。

一直坐電梯到辦公室門口餘寶笙還氣喘吁吁,開門居然張童在,看見餘寶笙滿頭大汗張童詫異地問她外面天氣特別熱嗎,怎麼出了那麼多汗,餘寶笙把手裡的煎餅放在桌子上拿本病歷夾扇風,嘴上敷衍說果然是秋老虎,人快烤熟了。張童說熱你還跑,人家其他女護士女醫生都打把傘,就你風風火火嫌麻煩,快擦汗吧,說著抽幾張面巾紙給她。餘寶笙正燥得厲害,心情不穩,張童貌似關心的數落又一次激起心裡還沒壓下去的火,沒接張童遞過來的紙巾,把病歷夾往桌上一扔。

“小孩子家家的,哪兒那麼囉嗦,今天不是你的班你來幹什麼?”

“寫論文,宿舍裡憋不出來,只好到這裡來。哎,餘寶笙,麻煩你不要老把別人當小孩兒,要說小孩兒你也是一個。”張童現在很煩餘寶笙以長輩的口吻跟他說話,曾幾何時他就仗著比餘寶笙小那麼幾歲總是賴皮著求餘寶笙幫各種忙。

餘寶笙“哼”了一聲沒理他,拿起桌上的煎餅,這才發現沒有豆漿,剛才跑得急居然落在喬遠峰的手裡,前一刻還感謝喬遠峰善解人意地幫她拿豆漿,這一刻又恨得咬牙,想著那杯濃濃的豆漿,嘟嘟囔囔說了聲“怎麼有那麼多愛管閒事的人,哼,燙死你。”

張童耳朵尖,聽見餘寶笙的話湊過來問:“你說誰呢?”

餘寶笙瞪他一眼往旁邊挪了挪,說:“誰管閒事就說誰。”

張童笑嘻嘻道:“反正我不認為是說我。餘寶笙,煎餅挺香的,給我吃一口吧。”說著張童又湊過去要搶煎餅。

其實這樣搶東西吃的事情在科裡常有發生,尤其是張童搶餘寶笙的東西,但是自從上次醫鬧事件發現張童有些不一樣的心思之後,餘寶笙挺注意跟他相處的,很少再單獨跟他有什麼肢體上的接觸,當下便要躲開,可張童仗著力氣大居然一手抓住她的肩膀,一手固定她的手腕,低頭就衝煎餅咬過去。

餘寶笙彆扭之極,使勁掙脫卻掙不開,突然覺得門口有動靜,猛抬頭越過張童的肩發現喬遠峰不知什麼時候站到門邊,一手抓著半開的門,一手拿著豆漿,手抓得有些緊,豆漿杯被捏得變了形,順著吸管擠出來流到外面,臉上卻沒什麼表情。餘寶笙知道自己和張童現在這幅景象除去他們科室的人大概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會有不好的想法,夏天輕薄的衣衫,張童強抱著她頭又俯在她胸前,想到這些整個人像中了麻醉不能自控一樣跟張童掙扎的手一時都鬆了勁,手裡的煎餅“啪嗒”掉在地上。

“餘寶笙,你也太心狠了,不讓我吃,也不至於扔吧。”張童鬆開鉗制餘寶笙的手,卻發現她的臉變得慘白,咬著唇目瞪口呆地看向自己的身後。詫異地回頭一看,原來是喬遠峰,再看他手裡的豆漿,有些明白為什麼喬遠峰會站在這裡,但一時又覺得哪兒有點兒不對勁,轉過身來看著喬遠峰說:“哎,喬主任怎麼到我們這裡來了?”

“餘醫生的豆漿,剛才忘記給了。”喬遠峰幾步走到靠近門口的桌子前把豆漿放下,然後點點頭,轉身,再見,他已經恢復臉色,手裡的杯子也拿得剛剛好,如果不看門口地上一小灘乳白色的奶漬,大概誰都會以為他真的就是來送一杯豆漿看了一出同事恭睦的打打鬧鬧。

喬遠峰一走辦公室裡一下子變得安靜,只有空調的嗡嗡聲低低地響,張童摸著下巴盯著餘寶笙,餘寶笙垂著頭看著地上的煎餅,突然她伸出一隻腳在煎餅上輕輕踩了一下,神色怪異地抬頭衝張童笑笑說:“就是狠心,不想給你吃。”然後拿了白大褂套在身上拉出椅子坐下來看之前值班醫生的交班記錄。幾分鐘之後“啪”地把筆往桌子上一丟,抬頭冷臉對張童說道:“張童,你不知道交班制度嗎?值班醫生要互相親口親筆交代,你這算什麼?替我接班,放人家走?萬一有病人這個時間段有緊急情況,出了亂子誰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