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都在沉默著。

“……”

作為被寒巖“信任”著的人……她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想法呢?

在看到這樣的寒巖時……在想起從這種環境下走出來的寒巖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語時……她究竟會在想些什麼呢?

無人知曉。

因為匿杺最擅長的……就是隱匿自己的心,能窺見其中一角的大概只有寒巖了吧?

但她已經死掉了。

……

【會累嗎?】

這一幕的開始,是寒巖在內心詢問著自己。

在逢場作戲時、看著一條條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時、在故作堅強時……好吧,她大概不會這樣。

【我不知道。】

很多人這麼問過她,但沒有一個人可以從她口中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

又一次,她和梟一起完成了任務,在回去的路上梟突然這麼問了她一句。

“寒巖,你……會覺得這樣很累嗎?”

“……?”

“在處理那些人的時候,你會有什麼感覺嗎?”

梟這麼問著,神情卻是非常肯定——畢竟這種事情不管怎麼想都會有感覺的吧?正常人怎麼可能會沒有感覺呢?

可惜寒巖不是正常人……她甚至都不是人。

“沒有。”

“……啊?”

寒巖對這些已經麻木,非要她說的話……她可能會說自己餓了吧。

寒巖不是正常人,梟對比也沒怎麼在意,畢竟誰還沒有一些特殊愛好了呢?

“嗯……沒事,我就問問。”

而且做這些的……肯定是越早對這些感到麻木越好啊……

對梟來說,寒巖現在就是達到了一個他需要用很長時間才能達到的境地——儘管這大概算是一件好事。

容器和人類……終歸還是隔著一些距離的。

這就是為什麼那些神明永遠不會承認寒巖她會成為一個人類,祂們只會承認寒巖確實很像一個人類。

“……”

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寒巖默默地搖了搖頭。

“……?你怎麼了?”

梟十分敏銳地捕捉到了寒巖的這個動作,而後脫口而出的就是一句詢問的話語。

“……”

【是脫口而出的……】

這麼想著,寒巖的嘴角又上揚了一點……這裡需要用到放大鏡。

“嗯……你沒事就好,你要是出事了我可就沒有搭檔了。”

“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那倒是,不過你有什麼想說的也可以說出來,我儘量聽一下。”

寒巖點了點頭,但是又什麼都沒說,只是側著頭看著梟,給人家看得直接愣住了。

“……?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只是想看。”

“……!”

梟還是個孩子,而且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跟著維叔學習了,這種情況他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接觸過。

等他回過神時,寒巖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了,甚至似乎並沒有等他的意思……

“喂……!等等我!”

寒巖十分聽話地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著梟。

月光打在她的臉上,恍惚間梟竟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十分地脆弱,似乎一觸即碎……

“……”

寒巖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地等著梟走過來。

[脆弱麼……果然又是一樣的評價啊。]

那個意識集合體突然出聲,寒巖也沒有理會祂的打算,一直沉默著。

【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