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腦就是,”商清時抬頭望天:“腦子裡除了談情說愛之外什麼也沒有,狗見了都搖頭。”

“這樣啊。”

謝流淵虛心受教,正要繼續往下念,身旁的商清時突然腦袋一歪,倒在他的肩上。

他不動聲色地攬住了商清時的腰,比之前細了好多,脆弱得彷彿輕輕一折就能斷掉。

“師尊?”他關切道:“您怎麼了?”

“藥裡有什麼東西?為什麼我突然好睏。”

商清時困得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沒來得及聽回答,便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睡意之中。

“藥裡放了安神草,我問過師妹的,不會生出什麼副作用。”謝流淵低下頭,帶著薄薄一層繭子的指腹輕撫過商清時的臉,明知他聽不見,卻還是放緩聲音,溫柔地說道:“好好睡一覺吧。”

這些日子以來,商清時因為食不下咽的緣故,每晚都會餓得睡不著。

謝流淵有時候能聽到他在長生殿裡啃東西的聲音,啃了半天咽不下去,嚐個味兒就吐出來。

正好藉著這個機會,能讓他好好睡上一覺。

四下好安靜。

奉陽和雲珩此刻都不在長生殿裡。

謝流淵抬手,半闔的門窗在靈力的指引下合攏了,連半點陽光也照不進來。

一片黑暗之中,他捧起商清時的臉,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

不帶任何情慾。

更像是安撫和憐惜。

……

接下來幾日,商清時每天都要喝藥。

雖然藥苦,但真的有效,把他消瘦的身體養回來不少。

可惜新弟子那邊始終沒什麼動靜,一群人安安分分,明珠不去修煉堂後,就連白瑤都消停下來了。

商清時覺得,大概是因為雲珩住在長生殿,讓心懷鬼胎的人不方便動手。

於是他與雲珩商量一番,叫他暫時搬去弟子居,等事情了結後再回來。

雲珩沒什麼異議,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以及蘆丁雞,出現在弟子居門口。

因為先前積攢的好人緣,弟子們紛紛上前幫忙,眾星捧月般將他包圍在中間。

薛今淮也混在裡面。

其他人將東西搬回住處後便走了,唯獨他站在門口良久,神色晦暗不明。

“薛師弟?”雲珩問道:“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沒什麼。”他回神,匆匆跑開了。

這副模樣,著實很奇怪,雲珩注視著空空如也的門口,手掌無意間觸碰到蘆丁雞的羽毛,竟發現它的毛炸開了,儼然一副戰鬥的姿態。

“小雞?”他大驚失色,將它放到床上,蹲下去與它平視:“小雞你怎麼了?”

“嘰。”

蘆丁雞猛地一頭扎進他的懷裡,肥胖可憐又無助。

“沒事,我會保護你的。”雲珩小心翼翼地哄著它,把它哄睡著以後,才拿著衣裳出了門,前去洗漱。

他前腳離開,有人後腳就進了他的房間裡,直奔睡著的蘆丁雞而去。

站在床前,神情是抑制不住的激動,那人顫巍巍的伸手,眼看手指就要觸碰到它,手腕忽然被用力地擒住。

他神色一白,身體抑制不住地抖了抖,嚥了口唾沫,順著那隻手看過去,“奉……奉陽長老。”

“薛今淮。”奉陽也叫出他的名字:“你鬼鬼祟祟在雲珩的房間裡做什麼?”

薛今淮張了張嘴,卻因為緊張而說不出一個字。

見他不答,奉陽便將人拎了起來,一路帶到長生殿。

商清時剛睡醒。

頭髮有些凌亂,手裡捧著小兔子茶盞,小口小口地啜飲。

喝的是謝流淵調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