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鳴簡直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才對淺笑的謝東籬道:“東籬,二哥沒說什麼吧?這是怎麼回事?我弄不懂了……”

“你弄不懂?你為了一個還沒見過面的小表妹說自己的親弟弟……就這還不懂。我看你的年紀活到狗身上了。”大哥謝東義趁機落井下石,調侃謝東鳴。

謝東鳴忙擺手:“怕了你們了!好了,你們饒了我吧!以後再不敢挑五弟的刺了,行吧?五弟,你不是要二哥向你打躬作揖吧?”

“當然不用。”謝東籬臉色如常,波瀾不驚地道:“趙家父女可以接過來。反正姑母和趙家人我都沒見過,你們先招待。我馬上去興州。”說著起身,對屋裡的哥哥嫂子拱一拱手,“走了。”

“這麼急?”陸瑞蘭起身追了兩步。“五弟,你不見見他們再去?”

“等我回來再見吧,也不急在一時。”謝東籬頭也不回地說道,大步走出正院上房。回自己的院子。命小廝阿順給他收拾東西去了。

下午時分,謝東籬帶著阿順前腳剛出了謝家,趙家父女就後腳進了謝府。

“東義!東鳴!”那趙老爹一進屋子,就看見坐在上首的謝東義,和坐在他下方的謝東鳴,忙打了聲招呼,“十幾年不見了,你們倆還是那副樣子。”

謝東義和謝東鳴忙站了起來。

陸瑞蘭和寧舒眉跟著也站了起來。

“姑父這麼多年。也沒有怎麼變啊。”謝東義感慨說道,就是老了些。兩鬢都斑白了。

當初興州趙家的嫡長房嫡長孫趙俊興,可是響噹噹又有才又有貌的大才子,不然也娶不到大丞相的嫡親妹妹為原配正室了。

趙瑾琦跟在她爹趙俊興身後,好奇地打量謝家的這些人。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大表哥謝東義身材高大魁梧,鼻高頤方,丹鳳眼,舉止豪爽,一看就是武將。

二表哥謝東鳴身材瘦高,面容俊逸,也是丹鳳眼,舉止要比大表哥稍微文雅一些,但也比一般的才子要粗狂多了。

大表嫂陸瑞蘭倒是一臉溫柔端莊的樣兒,雙眸神采奕奕,一看就是個精明人。

二表嫂寧舒眉聽說是出身萬寧侯府,將門之女,走路都是虎虎生風的,生得樣貌倒是秀氣得緊,細眉細眼,說話帶笑,看上去倒是好相處。

陸瑞蘭一直沒有說話,也在含笑打量這父女倆。

姑父趙俊興確實跟她記憶中的樣子差不多。

小表妹沒有見過,但是生得跟姑母謝嫦年輕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有了這兩樣擔保,趙家父女應該就是他們的親戚了。

陸瑞蘭和寧舒眉走上前,對趙俊興行禮道:“姑父辛苦了。”

趙俊興眼圈都紅了,哽咽著道:“兩位侄媳婦,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父女無處可去,趙家都沒人了,只好投奔你們……”

“姑父快別這麼說。但凡有我們謝家一口飯,就不會少你們父女一雙筷子。”謝東義忙拍胸脯打包票。

陸瑞蘭微微笑道:“姑父別這麼說。除了我們,還有二叔、三叔家呢。按說我們是晚輩,不敢越過二叔、三叔的次序。所以這個過場還是要走的。等過幾天,東籬回來了,我們請二叔、三叔他們過來一起吃飯,看看他們怎麼說。”

趙俊興一怔,道:“老二、老三他們如今不跟你們住一起嗎?”

當年謝家老一輩是兄弟三個,再加一個妹妹。

謝東義忙道:“我爹在的時候分的家。二叔、三叔他們住西南城和義坊,離這裡不遠。”

趙俊興一聽,就知道謝家二房和三房過的日子大大不如三房。

中州大陸上三個國家北齊、東元和南鄭的京城,講究的都是“東富西貴、南貧北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