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乳孃呢?”曾惠言忘了生氣,忙站起來問道。

張貞琴哽咽著道:“……他們。他們還沒有回來嗎?”

曾惠言心裡一沉,知道這兩人大概已經凶多吉少了。

張紹洪看了餘順豪一眼,對他印象不是很深。但是既然女兒說了他是今科武狀元,他就放心了……

“多謝餘公子捨命相救。”張紹洪拱了拱手,“來人,帶餘公子下去歇息。等這裡的事了,我還有些話要問餘公子。”

餘順豪也知道他揹著人家的姑娘回來,肯定是要給個交代的,坦然拱手道:“在下遵命。”

等餘順豪跟著張紹洪的小廝去了。張老夫人才怒道:“趕快給她裝扮好了,送入花轎!”

張貞琴沒想到自己都跟餘順豪這樣子出現,祖母還要她嫁到謝家。一怒之下,道:“我死也不會嫁給他!”說著,她一頭往柱子上撞了過去。

“琴兒!”曾惠言大驚,忙撲上去要抱住她。

張紹天行動迅速。一下子抓住張貞琴的胳膊。將她往前衝的力氣抵消一半,但是張貞琴用的力氣太大了,還是撞在門柱上,額頭上頓時腫起一個大包。

曾惠言衝過去抱著張貞琴哭個不停。

張紹洪滿頭是汗,央求道:“娘,不如我出去,跟謝家說,再等一等。好嗎?”

張老夫人沒法子了。

她沒想到張貞琴真有這麼大膽子逃婚。

不過,這肯定是她那個不著調的孃親的錯。

張老夫人啐了曾惠言一口。惱道:“都是你養的好女兒!”又對張紹洪罵道:“都是你娶的好媳婦兒!”

張紹洪只好給張老夫人跪了下來,道:“娘,您別生氣,我……”

張老夫人一聽這話,又生一計,想要裝病。

她往後一倒,扶著張紹天的胳膊,對張紹洪道:“你出去,就跟謝家人說,我得了急病,暫時不能辦喜事,讓他們明天再來吧。”

一般人都不會拿自己的身子說笑,特別是老年人,更是忌諱這一點。

但是張老夫人為了不跟謝家撕破臉,毀了這門姻緣,連推說自己得了急病的招兒都用了,可見真是很在意謝家這門親事。

張紹洪很是慚愧地應了聲是,忙起身出去了。

來到張家大門口,謝家的大夫人陸瑞蘭也來了,正一臉肅然地跟張家的管事理論。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花轎都來了,你們的新娘子呢?”

“陸大夫人。”張紹洪緊走幾步,對她拱了拱手,“真是不好意思。本來琴兒是要出門的。可是臨走的時候,她祖母捨不得她走,拉著她哭了一場,結果傷心過度,得了急病,我這會子正要遣人去請太醫給我娘診治,琴兒說,她要看著她祖母病好了再嫁。不然……”

陸瑞蘭情知是假。——張老夫人那老人精一樣的人,怎麼可能捨不得孫女兒到這種程度?!

如果真的捨不得,早就同意退婚了……

謝東籬不在京城的這兩年裡,陸瑞蘭向張家明裡暗裡提退婚,不知提過多少次,都被張老夫人哼哼哈哈擋回去了。

他們兩家這樁婚事鬧到現在,只有一個張老夫人一力堅持,不肯放過謝東籬這個有出息的乘龍快婿……

她冷眼打量了張紹洪一番,看得這個五相之一的張副相背後冷汗涔涔而下。

“……張大人,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如果你們家姑娘不願嫁,沒關係,咱們退婚,我去給我們家小五再去尋良聘沖喜,兩不耽誤,如何?”陸瑞蘭往前走了一步,對張紹洪低聲道:“我今兒就把話說到這裡。我給張老夫人面子,今兒就不催了。明天我上門來取玉佩。——告辭!”

要拿回玉佩,就是要正式退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