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奶娃娃呢,她知道什麼,居然說他從來沒有抱過她。

胡說八道。

他也曾有過初為人父的喜悅啊。

不過,她說的對,他這樣的爸爸,還是死了最好。

徐銀華當天下午就出了院,在家裡也不吃藥也不出門,天天躺在床上,結果不到半個月就去世了,葬禮辦得很簡單,大家對他們的態度都好不到哪裡去,也沒什麼人去參加葬禮。

他一下葬,那對母女就帶著五十萬出國去了,鎮上的房子也賣了,一副要跟過去徹底決裂的模樣。

徐盼跟齊越遠遠地看著,心無波瀾。

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徐盼最近總是心軟,好幾次都衝動地想要回來勸他做手術,勸他不要放棄,最後,得知他的死訊,得知他下葬的日子,還是沒忍住回來了。

齊越把手裡的菊花放在墓前,一句話沒有說。

徐盼看著冷冰冰的墓碑,喃喃說道:“越越,我發現,我或許也沒那麼好,我也會嫉妒,也會小心眼,看你跟別的女人稍微有點兒什麼接觸,就會胡思亂想,但這跟我相不相信你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是一個完美的人,有時候,甚至會有一些邪惡到讓自己也覺得害怕的衝動。爸爸喜歡外面那個女兒,我不是不知道,不在意,而是我知道,沒有人在意我的感受,是因為我害怕他們最後會不要我,所以,我主動不要他們。他們對我不好,我其實也可以選擇好好對待他們的,是不是?”

齊越輕輕地抱住她,柔聲說道:“你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你只是一個小孩子,你的所有決定,所有選擇,都是為了保護你自己,我明白,我都明白,你沒有錯,不要怪自己。”

“我恨他,我從小就恨他,但我更討厭現在這樣,他活著,哪怕我們一輩子不見面,也總比他現在變成一塊黑漆漆的石頭好。”

齊越有些遲疑地說道:“他……現在大概是粉末,不是石頭。

徐盼無奈地笑了笑,都到這個時候了,齊越怎麼還能跟她認真地討論這種問題呢,但是,她實在不想也沒力氣跟他爭辯,只是淡淡說道:“粉末也好,石頭也好,沒差別,其實他活著,也是一塊冷冰冰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