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假,錦衣衛的手段那真是讓人聞之色變。

“世威……知罪……”

被韓林一嚇,侯世威根本不敢再反駁,直直地趴了下去,臀腚撅地直衝天際。

韓林看著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繼續冷著臉:“你既已認罪,咱也不為難你,那好,你就將這些年如何盤剝百姓、勾結商賈、貪贓枉法的事從實招來,但凡有一件事與紙中對不上,可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侯世威終於開了口,將從小到大的壞事爆豆子般往外說,甚至連小時候猥褻表親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韓林一邊喝著茶,一邊聽著,暗自咋舌。

這侯世威吧,壞事可真是沒少幹,但聽了半天,在如今這個環境裡,也都算不上什麼大事,也不知道他是有所隱瞞,還是真個沒有。

就這麼過了兩刻鐘時間,才終於說到那賴麻子身上。

這賴麻子根本算不上他的妻弟,侯世威的髮妻早喪,也未續絃,只是納了一房妾賴氏,就是之前呵斥門子的那個。

這賴氏人嬌貌美,頗得侯世威的喜愛,對於她的弟弟,侯世威原本安排賴麻子在衙署內當了一員皂吏。

可這賴麻子仗了侯世威的勢,只領俸不當值,平日間就糾集了一批人,遊走在市井,為非作歹,看著尋常孝敬上來的銀子,賴麻子也就任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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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間,賴麻子領著三班捉了一隊兵,這事你知道罷?”

“這個……職下只知捉了人,但他們為卒伍屬實不知……”

侯世威一愣,他確實不知道。

被拘了一隊兵,這事可大可小,如果營中問下來,為何不移交,他也少不了連帶。

“不才在下,除了錦衣衛當值以外,還是添為馬遊擊麾下貼隊官,你們逮拿的,便是我隊中的兵!”

這廝平日欺壓百姓也就算了,今日裡竟然惹到了這麼一個殺神,侯世威這下不想自殺了,他想將賴麻子給砍了。

“這事兒職下屬實不知,更不知他是韓大人的兵,我這就寫條子教人連夜放人!”

侯世威立馬錶態道。

“放人肯定是要放的,不過咱們的話還沒說完……”

韓林搖了搖頭:“俺這一隊兵被拿是為何家酒肆出頭,這何家酒肆惹了晉商的商會,這事你知也不知?”

“這事職下知道。”

侯世威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也是透過那賴麻子,晉商的商會尋到職下這裡來,有商會在更便於管理。”

韓林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這商會屬晉,是晉商的哪家在理事?”

“是亢家。”

“哦?”

韓林這下終於來了興趣:“是平陽亢?”

“是,是平陽亢家。”

還是熟人咧。

韓林心中默默地道,心中一笑。

當日和嶽託做白熊交易時,他身邊跟著的那個漢商便是平陽亢家家中子,沒想到今日裡在錦州也遇到了亢家。

看來,這遼東的地界,晉商已經盤踞根固了。

韓林心念電轉,立馬對侯世威說道:“侯大人你可知……這亢家與韃子有所勾結,販運糧食至其地,這可是資敵的罪過!”

侯世威真個被嚇到了,如果旁的事上下打點也許還能有命在,可如今遼事為重,涉及資敵,他有八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但侯世威也是個聰明人,見韓林只說不做,侯世威知道還有緩和的餘地,連忙又磕了一個頭對著韓林說道:“還請韓大人示下。”

“你可願為廠衛做事?”

韓林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鐵蹄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