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背叛的親信就被其他人團團圍住,三兩下就被人打翻在地,接著反剪了雙手,扭送到了囊努克的面前。

“恩和森……”

囊努克咬牙切齒,面色鐵青的看著這個人。

“我囊努克自問待你不薄,你緣何背叛於我?!”

他的眼神裡竟還有些不敢相信。

恩和森是他從小的玩伴,關係非同一般,雖然囿於身份差異,兩人無法結為安達,但彼此之間也早就互視手足。

恩和森低著頭,一言不發。

囊努克見狀更是暴怒,指著他破口大罵,終於還是沒忍住抬手給了恩和森一記響亮的耳光。

“說!我倒要聽聽,女真人到底許了什麼好處,連你都忍不住要害我!”

“命……”

恩和森緩緩得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對著囊努克說道。

“我妻兒的兩條命。”

囊努克一愣:“什麼?!你是說蘇日格他們娘倆……”

恩和森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愧疚,接著嗡聲說道:“臺吉,恩和森對不住你,可恩和森確實沒法了,你是知道我家那娃子的,恩和森捨不得哇!”

說到此處,恩和森竟然掩面痛哭了起來。

追問之下,恩和森這才道出了原委。

原來,早在女真人來攻之前,他們便遣早先叛降的原巴林部眾托克托爾將囊努克身邊最為親信恩和森的妻兒給綁了,要他適時殺了或俘了囊努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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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和森的兒子蘇日格今年不過十二歲,但聰明伶俐,小小年紀挽弓縱馬的本事就已經不弱於他們這些常年在馬上廝殺的漢子。

況且還是獨子,因此深得恩和森乃至囊努克的喜愛,囊努克甚至有心將自己的次女嫁給蘇日格。

女真人以恩和森的妻兒相挾,要他伺機殺了囊努克,不僅能換回他的妻兒,還許了一些前程。

恩和森無奈,這才有了之前背刺囊努克的那一幕。

“嗨呀!你為什麼不早說!”

囊努克一跺腳,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早說咱們還能想些法子將蘇日格他們救回來!”

“臺吉……”

“救?”恩和森長嘆著苦笑了一聲:“如何救?怎麼救?如今女真狗勢強,莫說咱們內喀爾喀五部,便是呼圖克圖汗來了,也敵不過。”

囊努克一時語塞,眾人也皆盡沉默。

卻如恩和森所說,女真狗如今剽兵悍馬,已非蒙古諸部所能力敵。

抬起頭,恩和森又訥聲說道:“臺吉,我刺你不成,不求能活。只盼望你能跑出去,到時候蘇日格還活著,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幫我將他帶回來。”

“咱蒙古漢子,不能給女真人當狗!”恩和森惡狠狠地說。

囊努克沒有答話,他只是有些痛心疾首地看著恩和森。

雖然有小股的女真人見到他們不敢上前,但女真人大部震霄的喊殺聲越來越近,在此地耽擱愈久,危險就越大。

囊努克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銀柄嵌玉小刀握在手中。

這是兒時恩和森在那達慕上摔跤贏得獎品,如此珍重的東西,恩和森想都沒想就贈給了囊努克,也是兩人情義的見證。

“原來是它!”

恩和森見狀哈哈一笑,接著他又有些惋惜地說道:“臺吉還是念了舊情,讓我死在這柄小刀之下。”

接著,他又挺直了胸膛,對著囊努克大聲道:“來吧!囊奴!休要留手,恩和森對不住你,你殺了我,快快逃命去吧!”

聽著恩和森以許久都未曾聽到的兒時的稱呼稱呼他,囊努克的臉色一陣變換,面上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