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各自退回原位。劉墉則不動聲色,眼睛微微眯起,腦海中迅速梳理著之前所瞭解的鹽、漕兩幫的種種資訊,以及他們與高恆之間錯綜複雜的利益糾葛。他深知,若要順利揭開揚州鹽政的黑幕,必須藉助這兩幫的矛盾,讓他們自亂陣腳。思索間,劉墉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劉墉手捧兩杯酒,款步邁向趙天霸,面含微笑,言語中滿是欽佩:“趙幫主,您方才展露的武藝,真可謂是出神入化,劉某今日能親眼目睹,實乃三生有幸。這杯薄酒,聊表劉某對您的敬意,還望幫主笑納。”趙天霸受寵若驚,趕忙起身,雙手恭敬地接過酒杯。此時,錢萬里滿心以為劉墉會繼續向自己敬酒,亦迅速起身,豈料劉墉竟將另一杯酒一飲而盡,而後安然落座,仿若一切未曾發生。

趙天霸見狀,心中不禁得意,仰天長笑:“劉大人果真是豪爽之人,趙某佩服得五體投地。”言罷,還故意扭頭向錢萬里投去挑釁的目光。

錢萬里頓時臉色一沉,冷哼一聲道:“劉大人,您這般行事,究竟是何意?為何獨獨厚待漕幫的趙天霸,而將我鹽幫全然冷落?”

劉墉佯裝詫異,抬首說道:“錢幫主怕是誤會了,劉某純粹是因見趙幫主適才的非凡身手,心中油然而生欽佩之情,故而一時興起才敬他一杯。絕無他意,還望錢幫主切勿多心。”

錢萬里卻冷冷回應:“哼,難道在這堂堂大堂之上,唯有他漕幫的趙天霸才有資格獲劉大人敬酒?其武功當真就高人一等?”劉墉故作懵懂,說道:“哦?難不成錢幫主亦有精湛武藝在身?只是高國舅已然明令禁止不可再動武,這可如何是好?劉某恐是無緣得見錢幫主的神功了。”錢萬里聞聽此言,怒焰頓起,高聲叫道:“這有何難,即便不動用武力,我亦能向劉大人略展身手,獻醜一番。”言罷,便徑直伸手去搶奪趙天霸手中的酒杯。

趙天霸見錢萬里來勢洶洶,本能地側身一閃,同時緊緊攥住酒杯,怒喝道:“錢萬里,休得在此撒野!這可是劉大人敬我的酒,豈容你肆意搶奪?”

錢萬里全然不顧,另一隻手如電般迅速探出,直逼趙天霸手腕,咬牙切齒道:“趙天霸,你莫要張狂,今日這杯酒我是志在必得,難不成你懼怕與我再度一較高下?”

趙天霸一邊敏捷地避讓,一邊將酒杯高高舉起,大聲說道:“哼,我豈會怕你?只是此乃劉大人敬酒,又非比武奪魁之物,你這般行徑,成何體統?”

劉墉見此情形,連忙起身,假意好言勸阻:“錢幫主,切勿衝動。這不過是區區一杯酒罷了。趙幫主武藝超群,您恐是難以搶到。”錢萬里聽聞此言,怒火更盛,攻勢愈發凌厲。

錢萬里猛地高高躍起,如蒼鷹撲兔,雙手齊出,似鐵鉗一般試圖擒住趙天霸手中的酒杯。趙天霸反應迅捷,腳下輕點地面,向後疾速退避數步,同時將酒杯銜於口中,雙手迅速交叉,運力一格,只聞“啪”的一聲巨響,仿若洪鐘乍鳴,竟硬生生地抵擋住了錢萬里這凌厲雙掌的攻勢。

趙天霸趁著雙掌格開錢萬里攻勢的瞬間,舌尖一頂,酒杯向上輕輕躍起。他順勢頭一偏,酒杯脫離口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趙天霸右手探出精準地將酒杯又穩穩握於掌心,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盡顯其超凡武藝與敏捷身手。

錢萬里見雙掌受阻,腳尖輕點地面,借力一個側翻,繞到趙天霸身後,飛起一腳踢向趙天霸手腕,妄圖逼其鬆開酒杯。趙天霸察覺背後攻擊,身形陡然下沉,那一腳險之又險地擦著他頭頂掠過,僅僅帶起幾縷髮絲。隨即他猛地轉身,右臂如長鞭揮舞,裹挾著排山倒海般的雄渾勁道,抽向錢萬里。錢萬里見狀,一個後仰,腰肢彎折若弓,趙天霸的手臂幾乎貼著他鼻尖劃過,那強勁的勁風拂面而過,令其面龐生疼不已。

此刻,劉墉又在一旁悠然說道:“趙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