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怕,做得不如他意,他就會像風一樣消失於空氣中。

到了晚上,我又做起了那個夢,我跌倒在山路上,四周白霧茫茫,不見一人,唯一聽見的是自己喘氣聲。

我嘶喊著他的名字,不見回應,嗚咽幾乎讓我窒息,我從夢魘中神覺過來,發覺床畔依然是我一人。

他是何時走的?又會何時回哪?

溫汩澹澹流過臉頰,原來淚水是這樣的鹹。

隨著時間流逝,一切又迴歸到最初,馬蘭德林別墅又成為林宇涵週末棲居之所。

與往昔不同的是,我再無法在漠視他在外的一舉一動了。

這個男人拿走了我的心,現在又不知何處!

從魚肚子裡掏出來的五臟六腑,被拋擲在沾報紙上,血液濃密的滲整張報紙,可我還是發現了那個人。他怎麼突然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正在收拾魚的丹丹看見我,笑笑說:“吳姨中午要親自給你弄杭州醋魚”

丹丹突然滯聲,順著我的目光看向報紙,馬上知道我在看上什麼,草草用報紙裹住從魚肚子裡掏出來的東西,匆匆把它丟走,亦遁溜出去。

“那女人有什麼好,不就漂亮些嗎,像個瘟神一樣,把唐胖子搞得身敗名裂,他不怕嗎”

廚房已經無人,我的嘮叨似在說給誰聽。

沈姿儒這張臉我曾毫不在乎,因曼麗的死,她一下深刻在我的腦海裡,現在又如影隨形於我的生活中。

我的今日就是你昨日,曼麗的話鬼魅般縈繞在我耳畔。

林宇涵突然跟沈姿儒在一起,已是各大網路娛樂媒體爭先報道話題新聞。從我發現新聞那天起,我就在問為什麼,希望有人能夠回答我。

我多日積怨與委屈,竟是這樣喃喃的道來。

銀色月光透過漂浮起來的柔軟的紗簾,灑滿整個房間,像為整個房間塗上一層銀霜,房間更加清冷些。

我輾轉難眠,許是這清冷月色緣故。往昔我是愛死這樣的月色,伴著這樣的月色入眠,感覺身心都被自然光華沐浴的純淨了。

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乍暖懷寒時最難降息。

如今這樣的月光,讓我心生悲涼與孤寂,像溺水中的小獸。雖知掙扎無畏,可依然照做。

可笑,到了兒還是乖乖的走到林宇涵的房間,準備拿他的枕頭,抱著睡。

只有他的氣息能很快讓我入眠。

站在二層的走廊上,發現客廳有微光,不是來至廚房,好象是小客廳。那裡一般是無人進出的。它本是供女主人喝下午茶的地方,可我沒有這個習慣,所以那裡就成了這棟大房子裡多餘空間。家傭幾乎都不進去打掃。

我突然想到,會不會是他,許是喝多了,就像上回一樣,隨便找個地方安然下來。抑或,他不願見我,畢竟是我不小心的傷害了他,他偽裝淡定,心裡卻有著對我無法諒解的恨。

走進小客廳的門口,見投射出來微光,源自一盞地燈,了一望空無一人。許是傭人打掃時候不小心按動了燈的開關,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聽見嘆息之聲,再仔細檢視一週,發現背向我的雙人沙發上,窩藏一個人,悄聲走去,見是吳姨的背影。

深夜,她竟然獨自一個人在這裡傷懷。這讓我內心自責不已。在我懷孕期間,她是那樣的小心意義的呵護,而我卻那樣的大意讓孩子流掉了。林宇涵帶我又恢復了老樣子,她是最清楚不過的,我真真的是辜負了她的苦心。其實這個世界上除了康南老師,露水之親也就只有吳姨了,可我卻卻深深的傷害了她。

我悄然離開,可走到門口駐足,聽到吳阿姨在我背後,諾諾的說:“你不要難過了”

“是”

“我一定還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