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放好,擦乾淨嘴,起身去忙自己的事。

宋霽禮一心兩用,悄悄觀察她。

她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有邊界感,不打擾處在同一個空間的其他人,軟綿綿的,遇到有趣的事會莞爾淺笑,漩起的梨渦甜甜的。

如果能嘗一口,味道應該像小時候吃的大白兔奶糖。

她也不多問去哪,坐在紗窗,偶爾在隨身攜帶的空白畫本上寫寫畫畫。

宋霽禮端了兩杯熱茶放在小方桌上,問她:“你是油畫專業?”

陳橙:「不算很專業,我不是美術生,高考結束後出國留學期間選修了油畫,我的專業是管理學。」

若是她不說,還真的看不出她是門外漢。

宋霽禮又問:“你回國後在京北開了畫廊?”

陳橙嫌寫字累手,找來手機。

宋霽禮也不催她,等她慢悠悠地輸入。

她點開和他交流專用的備忘錄,打字說:「母親擔心我出門工作會碰壁,開了一家畫廊讓我打理,不過也只是我自己去畫,沒有開過展。」

“你來京北了,畫廊怎麼辦?”

陳橙:「我已經賣給真正能經營這家店的老闆。母親比較擔心我,我也不敢做太冒險的事,賣了挺好的。」

明顯輸入到後面一句話時,她臉色微妙,不像真心話。

宋霽禮神色凝重了些,問她:“到了江都,想做什麼?”

陳橙傻住,眨了幾次眼睛,才問他:「我還需要做事嗎?」

“沒有,在家也行。”宋霽禮總感覺哪怪怪的,好像她已經預設結婚後在家‘相夫教子’。

可,她不像只想在家做宋太太。

她反問得太坦然,反而讓他有一種他催她出門工作的錯覺。

下午一點,陳橙收拾好東西,坐在沙發上等宋霽禮。

不玩手機,就乖乖地坐著,有些呆傻。

宋霽禮站在背後看了好一會兒才叫她出門。

陳橙坐上車,也不問去哪,時不時看窗外的風景。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一家攀巖俱樂部,宋霽禮帶著她進屋。

陳橙健身房都沒去過,更別說運動俱樂部。

裡面的人個個健康壯碩,她站在其中,心底發虛。

“二叔,來了。”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走出來。

兩人擊掌,握了握手,肩膀相貼,互相拍了拍對方的背。

傳統的鐵哥們的打招呼方式。

“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比一局速攀。”岑詔和宋霽禮說著話,眼神追著陳橙看,使眼神暗示宋霽禮介紹一下。

“二叔,不介紹一下?”

宋霽禮摟過陳橙,先是和她介紹岑詔:“岑詔,以前的戰友,他爺爺還是爸的拜把子兄弟,你叫他山口也行。”

岑詔替自己說話:“小嬸嬸叫我阿詔就行,就別扯代號了,當年是為了裝酷才起的,沒少被笑。”

陳橙靦腆一笑,因為無法開口介紹自己,低下了頭。

“陳橙,我太太。”宋霽禮把她往他的方向帶。

岑詔性子大大咧咧的,沒有追問太多,一口一個二嬸,倒是給陳橙弄得不好意思了。

她對自己在沈家輩分大這件事沒有太大感覺,只有家裡人的侄子侄女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