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徐克展搶先說道:“各位有所不知,我挑著一擔水從南往北走,他從北往南走。我們倆走到一起,他把我的水全碰灑了,還不依,張口就罵,抬手就打。各位爺們評評理,誰對誰錯?”徐克展話還沒說完,就見這四人中一個麻子臉的,對那個不依的人說:“朋友,你這麼欺負人家可不對吧。你把人家水碰灑了,人家沒說啥,你倒不依,張口就罵,抬手就打,欺負人家外鄉人,你仗著啥呀?你有多大能耐?”

那個人一聽,眼睛一瞪,說:“你管得著嗎?莫非你想替他出頭,你還不依?我看你個慣說瞎話、關東的兔崽子,根半腿的亮杆禿子,太爺今天就不依了!不給他祖宗一口一口地吹乾了,這場官司太爺跟他打定了!”差人聽了,帶著怒氣說話。

差人怒氣衝衝地說:“你給我聽好了,既然要打官司,夥計們,把他給我綁起來!”其他三人一聽,趕緊答應,掏出褡包上的鎖,拿在手裡。邁步走到那人跟前,“嘩啦啦”一聲,套在那人脖子上。回手把鎖釦一緊,又拿出一個東西,原來是雙料的捧子,用鑌鐵打造的,不容分說,把那人雙手套進捧子裡。收拾完,拉著那人就走。那人一邊走一邊喊:“你們行事太不公道,難道欺負我眼生?為啥不把他鎖上,難不成他是你們祖宗?”

差人聽了,說:“別嚷嚷,太爺們行事最公平!”說完,扭頭對徐克展說:“大夥計留神聽好了,現在他要去衙門打官司,你也得跟著走一趟。別害怕,有我們弟兄們照應著。要是你腦袋著地了,就別想再在公庭當差了!”

徐克展沒辦法,只好點頭答應,說:“全靠各位照應,多謝了。”公差說:“放心吧,交給我,別害怕。”說著就給徐克展上了鎖,套上雙手,動彈不得。他們這才一起往州衙走去。

一路上穿街越巷,走得飛快。沒一會兒,就到了縣丞衙門。徐克展來到衙門口,心裡後悔起來:“這一進去見了官,萬一被看出破綻,那可就遭了圈套,自投羅網跑不了啦!”這邊徐克展心裡害怕,咱再看看二衙的公差又有啥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