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入諫臺揭參降將 心存叵測謀刺賢臣(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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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張保仔十分狡猾,時而在粵海搶劫商船,時而在閩邊劫掠行旅,出沒無常,使得官兵疲於奔命,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卻久久不能成功。不得已,官府只好改變策略,由圍剿改為招撫,允許他悔罪投誠。張保仔便串通匪眾假意投誠,最初被授予遊擊之職,歸緝私統領節制。張保仔在任職期間倒也勤於公務,屢次緝獲大宗私鹽,論功行賞,不到兩年,就已經官至副將。一個強盜搖身一變成為三品武官,可算是十分僥倖了。但這還遠遠不能滿足他的奢望,他千方百計地攀附權貴,先是和福州將軍禮和結拜為兄弟,得知禮和與穆彰阿有些親戚關係後,便秘密託禮和饋贈一萬兩銀子,懇請穆彰阿保舉他擔任總鎮。穆彰阿本就是個貪婪卑鄙的人,當時擔任兵部尚書,很受嘉慶帝的寵幸。他既然收受了張保仔的一萬兩銀子,便竭力保舉他。沒過多久,廈門總鎮出缺,穆彰阿便密保張保仔繼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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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姚石甫觀察進京朝見皇帝。姚石甫和林公是同年進士,林公設酒席為姚石甫接風洗塵。石甫在酒席上談到張保仔出身綠林,官至副將已經很過分了,現在穆尚書又密保他升任廈門總兵,恐怕難以服眾。林公驚訝地問道:“老哥是從哪裡聽到這個訊息的?只怕是傳聞不實吧?”石甫回答:“今天我因公事去拜見穆尚書,穆公曾問我:‘朝廷打算升張保仔為廈門總兵,老哥和他是同鄉,你知道他能否勝任這個重任嗎?’當時我含糊地回答,沒有下明確的判斷。”林公接著說:“老哥為什麼不直接說張保仔不應當擢升為總鎮呢?”石甫回答:“穆公肯替他密保,肯定收受了重金。我人微言輕,說了也沒用,還不如含糊回答。”林公說:“既然如此,我身為言官,怎能袖手旁觀,自當據實參奏。”當下大家又談了些別的閒話,賓主盡歡而散。
林公心裡惦記著這件事,回到家中,思量了一會兒,便提筆起草奏疏,彈劾張保仔。奏疏的大意是:“張保仔原本是疍戶出身,年幼時過繼給廣東海盜巨魁張一為子,自從張一死後,他接管了幫船數百艘,盜夥數萬人,在海上橫行霸道,犯下的罪行堆積如山,官兵屢次圍剿都無功而返,當事的各位大臣不得已才放棄圍剿,轉而採取招撫的策略,這不過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張保仔自從悔罪投誠以來,屢次反覆無常,擁兵自重,要挾朝廷,當局都只是用升官加餉的辦法來敷衍了事,他沒有立下任何功勞,卻官至副將,已經很過分了。如今聽說他將升任廈門總兵,我擔心他狼子野心,官位越高,慾望就越大,就像養癰遺患,必定會留下後患。”
奏疏呈上以後,嘉慶帝看了之後很是動容,立即召林公到御前,說道:“你所奏的並非沒有道理,但是你說養癰遺患,難道要將他治罪不成?”林公跪著奏道:“聖上仁慈寬厚,既然之前已經允許他投誠,現在他又沒有明顯的劣跡,似乎不便立即加以處分。為今之計,不如命他去剿滅海盜。東南海上現在有四大幫三小幫:大幫如鳳尾幫、水澳幫、蔡牽幫,都是閩地的海盜;另有一幫是粵地的海盜。小幫如箬橫幫、黃蔡幫、和尚秋等,都非常兇猛。不如採用以毒攻毒的計策,命張保仔認真剿伐海盜,勝了就論功擢升,敗了也沒什麼可惜的。”嘉慶帝也認為這個辦法很妥當,便將林公的奏疏給穆彰阿看,收回了升任張保仔為廈門總兵的成命,命令穆彰阿發札飭讓張保仔專門去剿滅東南海盜,立功後再行擢升。皇帝隨後退朝,百官各自回衙理事。
穆彰阿看了林公的奏疏,懷恨在心,但因為有皇帝的命令,不敢辯駁,立即發札飭讓張保仔下海捕盜,另外還附了一封私信,詳細講述了林公參奏阻止他升任總兵的經過。張保仔接到札飭和私信後,氣得暴跳如雷,七竅生煙,咬牙切齒地說:“我與林某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為什麼要和我作對,阻止我升官,讓我白白花費了鉅額金錢?最可惡的是,他還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