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移,叔叔的床鋪被子被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床頭,被子上面則是不大的藍布枕頭。馬諾用手捏了捏被子還有褥子,明顯的感覺到它們的單薄。

這讓馬諾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在心裡暗暗想到,下次再來的時候,必須得給叔叔帶些厚的被子和褥子。

“爸,你每天在這裡都幹些什麼呀?”幸兒問到。

“幹什麼!”李定笑了笑。

“讀書,寫字,唸經,練功、打坐……”

李定把練習五禽戲,還有站樁等統稱為練功。

這時候,馬諾才注意到桌子上擺著厚厚的兩摞書。馬諾隨手翻看了一下,有《心經》、《法華經》、《楞嚴經》、《金剛經》、《阿含經》,以及《成唯識論》、《十二門論》等等。突然,馬諾翻動書籍的手停頓了下來,在厚厚的兩摞書籍中,馬諾看到了媽媽的相框,相框中的媽媽眼角帶笑,嘴唇上揚,像是要和馬諾說什麼似的。

馬諾的手輕輕抖動了起來,他輕輕拿起媽媽的照片,忍不住摩挲起來。眼角潮溼了起來。

李定看著馬諾的模樣,沒有驚擾他,就讓他在那裡輕輕的抽泣著。好一會兒,李定才輕輕的抽出了甦醒的相片,重新擺放在原來的位置。

“現在天氣不好,路上滑的厲害。等下次來,我們一起去看看你媽媽,給她帶點吃的,還有過冬的衣服……”

“現在天上肯定也挺冷的吧……”李定喃喃自語到。

突然李定話鋒一變,“馬諾,看我新寫的詩詞,你看看怎麼樣?”

說著李定拿起了旁邊的一疊紙遞給了馬諾。

馬諾慢慢翻看著,裡面有寫春夏秋冬的詩詞,有寫野菊松樹的詩句。馬諾獨獨被一首夜半歸家的五律吸引。因為,它是寫自己媽媽的。

五律·夜半歸家

那夜歸家晚,杯盤煨火邊。黃粥溫胃腑,綠菜暖心田。

清面滋君愛,荊棉惹我憐。妻賢家和睦,何必羨神仙。

馬諾隨即又紅了眼,他默默地擦掉了眼角的淚珠,笑了笑說道:“你又想起以前的事了啊?”

“是啊!深入骨髓,不能相忘……”李定同樣笑著說到。

“但是,我的思念不會再有悲傷。因為我終於知道死亡並不意味著消失滅亡,你的媽媽並沒有遠去,她只是換了一種方式陪伴著我。而且,我們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相聚的……。”

馬諾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紙張,看向了李定。

“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辭掉工作,賣掉車子、房子,然後把家裡的所有的錢給了我和幸兒,而你自己住在這深山老林裡!”

“這裡沒電,沒水,每日還得自己劈柴生火做飯,如此辛苦,有必要嗎?就算唸經,練功,修行也可以在家啊……”

“還有,幸兒還小,明年還要參加高考。你真的不擔心幸兒?”

李定靜靜地聽著馬諾的話語,停頓了片刻才緩緩說道:“幸兒今年十八了吧?”

“嗯!”幸兒點了點頭,看著李定。

其實剛才馬諾的話語,就是自己的話語。但是幸兒知道自己無法說動父親,才讓哥哥開口勸說的。

“幸兒已經十八了,是個成年人了。也應該具備辨是非,明事理,懂分寸,負責任的能力了。”

“我還記得幸兒小時候,由於爺爺奶奶的嬌慣寵溺,她衣服不會穿,吃飯也得攆著喂。每天被子不疊,襪子不洗……”

“爸,你怎麼老提過去的是啊!我還要不要面子啊……”幸兒拉扯到李定。

“呵!呵!呵!”李定輕輕拍了拍幸兒的手臂。

“但是在以後的成長過程中,這些壞的習慣幸兒都得到了慢慢糾正。吃飯不挑食,學習很自律,家務活也能搶著做。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