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虧得他忍住了王家禮儀上的刁難。不然哥哥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白雲暖將手裡的帕子遞給溫鹿鳴,溫鹿鳴一怔,終於慢慢接過了帕子。

白雲暖不再看他,加緊腳步往前走去。

還好是同城娶親,不多時便到了白家,同樣是炮仗不斷,噼裡啪啦,好不熱鬧。

白家安排專人在大門前接待。

白玉書和白姜氏卻依著老祖宗的規矩避開了。說是怕正面相沖,日後會婆媳不和。

這時白振軒下了高頭駿馬,從轎上抱下新娘。入了白府。

王家的壓轎者從火熜內點一袋煙,一袋袋地吸著回去,稱“接香火”。

薑桂禮將新娘家帶來的子母袋交給下人拿著,囑咐白雲暖將裡頭的瓜子、花生、糖果、桂圓等物分發給來道喜和看熱鬧的鄰里。

一時白府門前人頭攢動,笑聲不絕,吉祥話不斷。

然後是拜花堂。

書香堂內設供案,置香燭,白玉書和白姜氏雙雙高坐。

拜堂之始,燃燭。焚香,鳴爆竹。奏樂。

禮生(即婚禮主持人)誦唱:“香菸縹緲,燈燭輝煌。新郎新娘齊登花堂。”

松塔請過白振軒,允姑扶來王麗楓,一對新人就位。

禮生繼續誦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白振軒和王麗楓如儀依序跪拜,拜天拜地拜父母,末了,女東男西,夫妻對拜。

白玉書和白姜氏自然樂不可支,拿出早已備好的紅包,松塔和允姑忙用托盤接過。

圍觀的親朋好友一個個樂得合不攏嘴,又是鼓掌又是起鬨,歡笑聲不絕於耳。

拜堂完畢後,眾人簇擁著新郎新娘入洞房。

洞房門前放了一馬鞍,允姑扶著王麗楓一跨過那馬鞍,溫鹿鳴便眼明手快,將馬鞍抽走。

白雲暖朝著溫鹿鳴點頭讚許一笑。

溫鹿鳴也回給白雲暖一個和煦的笑容。

兩人你來我往這一笑,全全落在了章乃春眼裡。

章花少蹙起了眉頭。

白雲暖和溫鹿鳴的相視一笑令他心裡很不是滋味。身子雖然隨著眾人入了洞房,心卻飄飄悠悠起來。

這一路歡鬧,他的目光都緊隨白雲暖,白雲暖卻絲毫不看她一眼。

新房從外間到裡間都貼著喜聯,窗戶貼大紅雙喜字,屋內點大紅花燭。

洞房門頭掛一個麵塑兔子,洞房裡擺著鬥,鬥內裝有五穀,銅鏡等鎮物,用於照妖避邪;燈燭懸掛高牆,通宵不火,俗稱“長命燈”。

入了洞房,溫鹿鳴遞過弓箭,白振軒接過向四面虛射,名為“攆白虎”。

爾後,大舅母和二舅母這兩個全福人招呼新郎新娘並肩坐到床沿上,並將新娘的衣角壓在新郎袍襟之上。

允姑遞過喜秤,白振軒便用秤桿挑去新娘頭上的“蓋頭紅”。

白雲暖一直目注著哥哥的動作,今日的哥哥猶若一個精緻的木偶,按部就班,卻是面無表情,沒有一分差池,也沒有一分神采。

不知為何,看著哥哥挑開紅蓋頭時動作微微停滯,白雲暖的鼻頭便酸了酸。

當紅蓋頭掀開,王麗楓精雕細琢的妝容呈現在眾人眼前,她是那樣恭謹地端坐著,雙手交握大方端正地擱在膝上,眾人唏噓一片。為新娘子的美貌和氣質,白振軒卻神遊太虛。

溫鹿鳴有些奇怪地輕推了白振軒一把,他才回神。目光並不在新娘子臉上停留,而是六神無主地等待著下一步程式。

果然允姑又遞過一把梳子。白振軒接了梳子象徵性給新娘梳了幾下頭髮,俗稱“上頭”,表示這位女子從今以後成為他的媳婦了。

新娘的嫂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