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是外甥女,對於二舅母來說,那才是真正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只是姑表親而已,實在是遠了一層。

白雲暖對於二舅母難堪的面色自然是理解的,偏偏二舅是個粗心的,完全沒有察看妻子臉色。

他大咧咧笑道:“敢情好啊!親上加親,我們二房看來是比大房有福氣,大哥,有道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們家湖哥兒和海哥兒無論哪一個能和阿暖結親,都是我們二房的福氣。”

大舅偏還要附和他,提議道:“如果你和弟妹都有意向的話,等辦完了振軒的婚事,我就找三妹妹和三妹夫合計合計。”

“就這麼說定了。”二舅笑著舉了舉手裡的茶盞。

二舅母著實有些慌了,“婚姻大事,也得尊重一下小輩們自己的意見。”

大舅母笑道:“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想到弟妹竟是如此開明。阿暖要是真的給咱白家做媳婦,三妹妹和三妹夫想必都是放心的,因為有著這樣一個開明的婆婆。”

白雲暖趕緊摟住了二舅母的脖子,笑吟吟道:“相比大舅母,阿暖真的更喜歡二舅母來著。”

玩笑開得越發大了,大家鬨笑聲越甚。

大舅道:“看阿暖和弟妹如此投緣,我原先還有些猶豫,這回真是打定主意要和三妹妹、三妹夫慎重談談此事了。”

二舅母又囧又惱,阿暖覺得再玩笑下去無益,遂挽了她的手,收了嬉笑,寬慰道:“其實。要不是二舅母已經有了三表姐和四表妹兩個女兒,阿暖真要求了她收阿暖做女兒呢!至於做媳婦,阿暖年齡到底小些。二舅和二舅母急著做公婆的話,只恐我父親母親要多留我些年月。誤了兩位表哥佳期。依阿暖說,二舅母家有個舅表姐還有個姨表姐,都已及笄,配咱三表哥四表哥最好不過了。”

二舅母臉上這才恢復了幾分血色,她將白雲暖摟在懷裡道:“我的兒啊,你竟是這樣冰雪聰明的孩子,要不是你三表哥四表哥他舅他姨已經向我提起了這個話頭,我還真不捨得放你去別家呢!”

二舅母的客氣話說得很有些虛偽了。白雲暖卻並不以為意,她離開二舅母懷裡,重新給長輩們加茶加果點,臉卻朝著有些失落的大舅道:“大舅,你別愁著你的媒人做不成雙的,阿暖日後的婚事橫豎都是要由大舅保媒的。”

白雲暖說得乾脆,絲毫沒有女兒家的姿態,眾人又笑起來。

正笑著,小姨五歲大的小兒子戀奴跑了進來,看著笑逐顏開的大人們。歪著腦袋,好奇道:“大舅二舅,父親母親。你們在笑什麼?”

“笑你的表姐。”小姨指了指白雲暖。

“笑她什麼?”戀奴忽閃了一下大眼睛。

“笑她正愁自己嫁不出去,求你大舅保媒呢!”二舅母找著機會狠狠報復了一下白雲暖適才的玩笑。

不料,戀奴竟拉了白雲暖的手直走到薑桂禮跟前去,奶聲奶氣道:“大舅大舅,你可以把暖表姐保給我嗎?我要娶她!”

眾人又哄一聲笑得東倒西歪。

大舅母揉著笑疼了的太陽穴,打趣戀奴道:“沒想到,你比你暖表姐還心急,但是你和你大表哥二表哥一樣,和你的暖表姐都是有緣無分的。”

沒料到大舅母隨意一句話卻勾惹了戀奴的眼淚。

他站在地上。嘴巴一撇,眼淚就吧嗒吧嗒落下來。唬地眾人哭笑不得。

白雲暖定睛看著五歲大的戀奴,傲頭傲腦。十分可愛,頓時聯想到自己那苦命的翰哥兒。

翰哥兒也才五歲,卻葬身碧波潭做了水中冤魂。

對翰哥兒的思念令白雲暖看戀奴的目光柔到化出水來。

見戀奴握著自己的手不放開,孩子氣地撇嘴哭著,